燕夙的瞳仁黑了又黑,嘴角僵硬地扯了扯,勾出一個追魂攝魄的弧度。
以楚歌和燕夙現在的實力,在場的人們想要聽到他們的對話幾乎不可能。是以,眾人隻能通過那近乎肌膚相貼的視覺衝擊,深深地感受這一對斷袖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的奸情!
李叔欲哭無淚……小姐啊!你所謂的捉奸,捉得原來是自己嗎?
一扭頭,楚歌整了整微亂的衣衫,清了清嗓子。
眾人黑線……欲蓋彌彰啊欲蓋彌彰!這是赤裸裸的掩飾啊啊啊!
“閣主大人不覺得該就此事給我們一個交待嗎?”劉允道。
“啊?哪件事?是我是斷袖的事嗎?你們不是都看到了嗎?還需要我交待嗎?還是需要我交待我跟他哪年哪月認識,哪年哪月約會,哪年哪月他闖進我的房?諸如此類。”楚歌眨巴著眼問道。
劉允掛在嘴角的笑容明顯僵硬了一下:“我指的不是這些!”誰要知道這方麵的事?
“那劉主事想知道哪方麵?”楚歌故作不解地問道。
劉允徹底無力了一下,轉而狂笑起來:“天如歌,到了現在你還想故布疑陣轉移視線,推卸責任嗎?”
“不錯!”另一名青衣主事站了出來,怒意盎然的雙眼直視楚歌,“天如歌有負天兵閣重托,在這與重樓對決的關鍵時刻犯下大錯,實在難得人心。我提議重選閣主!”
“重選閣主?”楚歌冷笑,“那請問誰有資格來當這閣主呢?”
劉允一指,“李主事參與閣內高層決策多年,應斷能力和組織能力都極強,為人深受閣內上下敬重,是最佳的下任閣主人選。”
李叔顯然沒有想到劉允會將矛頭指向自己,頓時大驚又大怒,紅著臉喝道:“劉允,你胡說八道什麼!”
“我胡說八道?”劉允歎了口氣,“李主事,你的為人和能力在座的誰不認可?自古職位都是能者居之,這天兵閣裏除了你,我劉允誰也不認!”
“沒錯!誰敢說自己的運營能力比得過李主事的,除非他當新閣主,其他人我一個不服!”青衣主事憤然道。
眾人雖然沒有表態,卻在竊竊私語,眼中已是隱約有些搖擺的意味。
楚歌在心底臥了個槽。
這劉允簡直是天生的演員,職業的奧斯卡影帝啊!要不是李叔是她的人,她都要相信李叔跟他們是一夥的了。這招禍水東引的煙霧彈扔得真好。
隻可惜,到現在為止,三隻老鼠隻有兩隻出洞,剩下那一隻……
銳眼不著痕跡地在議事堂最末位的地方停頓了一秒,楚歌隻見那人穩如泰山,不爭不搶不附和不質疑,好像這些事都與他無關一樣,倒真是沉得住氣。
沒辦法了,隻能先收了這兩隻!
“唉。”楚歌歎了口氣,“既然真是眾望所歸,我也就隻能引咎辭職。”抬眼望向李叔,“李叔,以後天兵閣就拜托給你了。”
劉允和那青衣主事大喜過望。
本來他們也沒指望能夠就此扳倒楚歌,不過是想著讓她在眾人麵前顏麵盡失,以後再尋機起事。誰曾想這麼個機會就擺在眼前,他們也就不顧那人的阻攔行動了。現在看來,這一動還真是動對了!
末首那人不覺皺了皺眉。天如歌如此輕易地就被他們扳倒,顯然也不在他的預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