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來,每次見麵楚歌都是以男裝示人,以至於當初初見之時,他真的以為救了自己的是一個男孩,還為此喊了楚歌將盡一年的“哥哥”,雖然事後才發現他是狠狠地被楚歌耍了一次。
不過,這麼長時間以來,這還是他第二次看到楚歌的女裝打扮,上一次是在她救了自己的一年後……據楚歌個人說,一直隱瞞身份,她於心不忍,所以決定和盤托出。但是安鞅知道,她隻不過是玩膩了原來的把戲,又想看他驚呆出醜的模樣罷了……
那麼這次,她換上女裝的目的是……
安鞅朝她投射過去詢問審視以及防備的眼神。
楚歌無奈地歎了口氣,她從來都知道這家夥的小心眼和記仇,卻沒想到那些事都過去七年了,這家夥怎麼還拿這種像是惡狗護食一般警覺的眼神看著她。
當年自己不過就是穿上女裝,給他看了一下下而已嘛!
安鞅在心底咆哮:你也好意思說隻是給我看了一下下!分明就是驚嚇恐嚇好嗎?害得他過去的一年一直都以為自己是彎的,愛上了一個男人……
“找個時間把那些訂單通通燒掉,再用其他的訂單做以掩蓋,其他的事情我都已經處理好了。”掩飾性地幹咳了兩聲,楚歌正氣凜然地道。
都處理好了?就她一個人?這是怎麼做到的?她才剛來上京不久吧!安鞅腹誹道。
楚歌神秘地笑了笑,想起了某隻幫她完成神秘任務的肥貓,精步鐵旅之夜要不是把它放了出去,隻怕那地下工事中還會存留著天兵閣的交易單據。
不得不說,肥貓的破壞力是強大的!地下工事中幾乎所有能撕的東西,在它爪下,通通屍骨無存。
當然,楚歌也不會知道,那一夜的坨少爺是把那些紙啊書啊的都當成了她的替身,默默地撒氣泄憤。
想到坨少爺那肥碩的四下巴,楚歌有些懷念,腦海中突然浮現出肥貓主人的輪廓來,她的心口又開始劇痛了起來。
連忙拿出巨子營“過濾”夜裏,老頑童送給她的藥丸服下一粒,心口的絞痛頓時就緩解了很多。
這一刻,她該怎麼去解釋,又該怎麼去說她的腦子裏、她的眼前、她的耳邊,全是那人的影子和身影。
甚至於,這時不時的心痛,都無時無刻不在清晰地提醒她……她曾經為了某人,毫不猶豫地一刀捅進了自己的心窩。對每個人來說,都是最重要的心窩!
她突然伸手拍了拍安鞅的肩膀,道:“陪我出去走走吧!我很想看看上京的夜市。”
安鞅不明白為什麼她的語氣突然這麼沉重而憂傷,抬頭看了看窗外,此時弦月已上梢頭,確實正是夜市熱鬧的時候。
他並沒有站起身來,隻是突然伸手拉了拉楚歌的袖子,聲音微弱的堪比蚊蠅:“你……為什麼還要吃藥?是誰……傷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