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的數息之間,燕夙連頒九條命令,幾乎是立刻,整整齊齊的腳步聲和號角聲已經在戰場上輪番響起。
城上、城下眾將士列陣完畢!
他不在近前,楚歌看不到他的身影和模樣,可單單隻是聽到那一句句話,那一道道喑啞又深沉的嗓音,她的眼前便仿佛出現了千軍萬馬任他指點江山。
一股難以用言語形容的壓迫感油然而生,使得楚歌不由得在心底喃喃起來:這就是當年的大梁戰神麼?
不同於她帶兵打仗的隨和與任性,燕夙的風格則更顯獨裁和壓迫。他就像是身處九重天之上的神祗,說出來的話就是命令!如果有誰膽敢不聽,便隻有天譴一條歸宿。
兩輩子以來,楚歌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有壓迫感的人!
心裏大約猜出了那家夥打的是什麼樣的算盤,心下稍霽,楚歌連忙查看起秦非離來。
“大師兄,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秦非離搖了搖頭,看著她的目光有些複雜:“我沒事。”
楚歌猜想秦非離見著剛才燕夙與自己的親密,想必也是把她歸入了斷袖的行列當中了,並沒有怎麼介意,她無所謂地轉移話題:“大師兄,你和燕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啊?安鞅和藍霜可跟你們在一起?”
腦海中浮現出當初在煉金塔中一直緊跟著楚歌的兩人,秦非離開口道:“他們並沒有在秦境和天域。”
楚歌一滯,不由得擔憂起來。幻境無邊無際,要找到兩人可以說是難如登天,能再遇燕夙和秦非離已是機緣巧合,哪裏還能奢望著他們四人一起出現在自己麵前呢?
“對了!你來這裏多久了?”秦非離問道。
“一年。”
“一年?”秦非離挑了下眉,“還真是幸福啊!”
幸福?此話怎講?
楚歌的心頭忽然蕩出疑惑來,可轉瞬之間又想起當日向啟曾向她提起過的,天域於二十年前崛起,秦境則建於十年前,眼下天域和秦境的主人分別是燕夙和秦非離,那也就是說她在這幻境中隻待了一年,可燕夙和秦非離卻已經整整待了二十年和十年了。
短暫的經曆和向啟、易梁的陪伴並未讓她感覺到過去的一年到底有多麼難熬,可對於燕夙和秦非離而言,一麵是相思之人難尋,一麵是孤獨寂寞難忍,午夜夢回時,冷風灌入房間,不僅無法將那相思和孤獨一點點消磨下去,反而隻能讓它越發得清晰刻骨。是難以言說的痛楚!
心頭有些酸,楚歌勉強地笑了笑,卻見秦非離忽然驚訝地開口道:“你和戰王殿下還真是天生一對!這幻境之中禁製重重,靈氣稀薄,我來到這裏十年了,隻見過兩人擁有靈力,一個是他,另一個便是你了。以前總聽人說天賦異稟之人總是幸運的,原本我並不相信,可現在卻不得不相信。”
楚歌難得害羞地撓了撓頭,笑道:“確實是運氣好,我來到這幻境中的第一天就突破了靈關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