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冥王讓她別殺人,她就不殺,豈不是太跌份了,況且是他們先動的手。
九夭俯視著腳下那幾個道士,語氣慵懶道:“有眼無珠,愚蠢至極,又愛管閑事,不死何為?”
若人間都是這種臭道士,鬼怪豈不是全都被他們降去了,那她與冥王的買賣還如何做下去。
黃袍道士聽她張口就是羞辱他們的話語,頓時怒不可遏,齊齊舉劍,指向淩空而立的九夭。
“妖女,受死吧!”
領頭老道大喝一聲,桃木劍脫手而出,刺向九夭。
其餘七人手中的桃木劍也緊隨其後,在九夭身周擺出一個劍陣。
且不他們這是專門對付鬼怪的劍陣,僅論實力,他們幾人加起來,也不過是九夭動一動指頭的事。
但是方才銀鐲子上的妖氣,確確實實是指向這個書房。
九夭俯瞰書房一圈,將目光停留在了鄭遠身上。
但是沒有確定鄭遠就是她要尋找的鬼怪之前,她並不能對他下手。
若她對不是鬼怪的鄭遠下手,就會折損十年修為。
這是千年前冥王在黑沼澤救下她時,在她身上施加的禁錮。
她如今所有的記憶,就是從那個暗無日,散發惡臭的黑沼澤開始。
九夭暗自咒罵了冥王幾句後,開始專心對付那幾個黃袍道士。
鄭遠興許是無辜凡人,但這幾個用劍指著她的道士,絕對不無辜。
八把桃木劍隱隱發出白光,白光之中,是越來越明顯的符文。
被圍困其中的九夭抿嘴一笑,露出不屑的眼神。
她漫不經心地抬起右手,一團瑩瑩紅光出現在掌心,一掌出去,書房屋頂轟的一聲被整個打爛。
既然探不出個究竟,幹脆就將藏匿鬼怪的書房給拆了。
未等鄭遠和道士們反應過來,她左手又是一掌,八把桃木劍直接變成碎屑,從半空中掉落到道士們的黃袍上。
方才見八卦鏡中的九夭依舊是鏡外模樣,那群道士便認定她是道行高深的妖怪,所以一出手就使出了看家本事。
如今被九夭輕而易舉地破解,幾人開始驚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
雖都是修行之人,但他們都還未悟道,故看似超脫凡塵,其實個個都惜命。
九夭對他們的心思一覽無餘,她站在書房沒了屋頂的牆頭,居高臨下地睥睨那幾個道士。
“你們若想活著,就快滾。”
她不是心軟,而是不屑於對這幾個螻蟻一般的凡人動手。
其聲凜然,若寒冬冰雪,嚇得那八個道士膽戰心驚。
他們已然顧不得什麼門派顏麵,替除道,看都不敢看九夭一眼,就倉皇離開了。
再怎麼無知,他們也看得出九夭就算是妖,也不是他們這種凡間道士能惹得起的。
看似手無縛雞之力的鄭遠卻一身正氣,抬頭挺胸,直視著九夭,眼中毫無畏懼之色。
“你比那些臭道士要略微強些,不過也僅此而已。”
九夭躍回一片狼藉的書房,繞了一圈,並未發現什麼暗門。
此刻書房外黑暗的角落裏,聚集了聽到響動前來查探的奴仆,她也不好出手拆了整個鄭府。
當然,她真正忌憚的還是冥王,若差事辦得令他不滿意,便沒有曼珠沙華,實在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