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遠拂袖冷哼一聲,大聲道:“他們怕你,我可不怕,道昭彰,你能猖狂幾時!”
九夭微微一笑,取下手腕上的桃枝銀鐲,妖氣已經收斂,銀鐲又與普通鐲子別無二致。
她將銀鐲子舉到眼前,抬眸道:“別裝了,我有一百種一千種令鬼怪痛不欲生的手段,你想見識見識嗎?”
鄭遠唰的一聲抽出手中劍,朝九夭走了兩步,咬牙怒道:“今日若死在你這妖孽手裏,我也是死得其所!”
九夭瞥了一眼發出寒光的劍刃,上麵刻滿了雲篆符籙,乃召神降鬼之術,是靈寶尊的信徒所用。
有降服鬼怪的能力,府中卻仍有邪物作祟,此劍一亮,九夭更加認定鄭遠與此事脫不了幹係,
先是送她藏有妖氣的銀鐲子,並且知道她會被妖氣牽引至此,所以請來道士,提前設好圈套等她來。
但若是對付普通女子,何須如此大的陣仗。
九夭冷笑一聲,問道:“許文軒來找過你?”
若非她身份暴露,鄭遠怎會如此提防她。
而知道她大有來頭的,整個官塘鄉便隻有許文軒和他的癡傻妻子。
鄭遠一手提劍,一手撫須,得意道:“你看到我這把劍,就該知道你瞞不過我。”
九夭麵露鄙夷,一本正經道:“那把劍?上麵刻了些醜不拉幾的紋路,既不好看,又不值錢,依我看,還不如那幾個臭道士的桃木劍。”
鄭遠聞言,怒不可遏,不再與九夭逞口舌之快。
他將劍尖朝上,豎在身前,左手食指與中指並攏伸直,在劍刃輕輕抹過,殷紅的血液並未隨著劍刃向下流淌,而是盡數沁入了雲篆紋路鄭
隨著血液的沁入,鮮紅紋路宛若蛇在劍上遊走,最後將長劍纏繞。
劍上刺眼的紅與白,看上去觸目驚心。
九夭雙手抱胸,靠在門上,微挑雙目斜睨向嘴裏念念有詞的鄭遠。
她並不急著出手,閑著也是閑著,全當看戲了。
不消片刻,血色雲篆似活了一般,從劍身脫離出來,將九夭圍住。
那些符籙在夜色中泛著幽幽紅光,宛若一個大紅燈籠將九夭困在其鄭
“雲篆符牢,是個好東西,可惜對於本姑娘而言,它不堪一擊。”
九夭看著身周漂浮的血色雲篆符籙,眼睛眨都沒眨一下。
若是普通鬼怪被困在這符牢中,隻需半炷香的功夫,就會灰飛煙滅。
鄭遠隻當她是嘴硬,依舊不停地念著咒語。
九夭伸出一指,放到嘴邊輕輕一吹,一縷紅光似雷電從指尖竄出,砰的一聲撞到血色雲篆上,其聲震得躲藏在角落裏瑟瑟發抖的奴仆耳朵嗡嗡作響。
原本氣勢洶洶的雲篆符牢頃刻間如火光四濺,接著消失得無影無蹤。
念念有詞的鄭遠踉蹌後退,直到撞上身後的櫃子。
“不可能!”
他擦了擦嘴角猩紅的血液,難以置信地盯著九夭。
為了對付九夭,他明明做好了萬全之策,不僅請來了茅山道士,自己也有靈寶派的降妖捉怪之術護體。
“我了,沒用的。”九夭勾起嘴角,輕笑道,“現在我可以還手了。”
鄭遠屏住呼吸,緊盯著眼前氣勢淩饒女子,攥緊了滿是黏糊糊冷汗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