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區之分(下)
如果說在宜昌的核心區域可以領略都市魅力,東山開發區可以開拓視野,伍家崗有些暴發戶的嘴臉,葛洲壩區域就有些休閑的小城文化的別樣風情。現在很多人熱衷於出外旅遊,國內景點看膩了,可以到世界去看看,可是最好還是認真走遍宜昌的這四類區域並用自己的視野去觀察,就會發現這個不大的城市並非千人一麵,市井深處隱藏的是這個城市的多元化。
所以,有人認為,西陵區核心區域的人不僅繼承了老城的文化,也繼承了宜昌本土的特色,愛麵子、夠哥們,有些懶惰,也有些時尚;葛洲壩的人因為來自天南海北,就有了各地的大融合,除了吃苦耐勞、動手能力強,熱心快腸,瞧不起宜昌人的小家子氣也是一大特征;伍家崗人除了原來的工人,就是菜農,菜農的特征就是斤斤計較、會施化肥,也會缺斤少兩,嗓門大所以不怕吵架,先發製人所以得理不饒人;而東山開發區的那些人大多都是外來戶,人上一百形形**很正常,既有開闊了視野後的全局觀,也有原來小農經濟的狹隘心理。
坐在市政府那座大院的那棟大樓裏,經常可以聽到從濱江公園傳來的歌聲,越是天氣熱就越是歌聲嘹亮,從雙亭廣場到南榭再到電力鍾樓下,有好幾家草台班子從早到晚此起彼伏,聽得很清楚,本來都是宜昌人,非點讚不可,可是不得不承認,那些歌唱者要麼中氣不足,唱得有氣無力;要麼沒學過音樂基本技巧,唱的和不了節拍;要麼唱的技巧不行,一到高音就開始飄;要麼過於隨心所欲,根本沒有揣摩歌曲的內涵,所以十之**唱的沒有感情。實話實說,這裏的那些歌唱者和葛洲壩三江橋下的那些歌者相差的不僅僅是一個檔次。
有段時間沒來,三江橋下的那些歌者依然還是那樣各有所長,也各有聽者捧場,鼓掌者有之,獻花者有之,拉著歌手一起翩翩起舞的也有之。那個短發女子唱的冷漠的《苦咖啡》依然動聽:\"我想著你的美,我想著你的淚,想著我陪你喝的苦咖啡。那種滋味讓我回味,隻要你快樂就是我的安慰。\"那個女高音唱的《天路》依然激情四*:\"那是一條神奇的天路,把人間的溫暖送到邊疆。從此山不再高路不再漫長,各族兒女歡聚一堂。\"
有段時間沒來,三江橋下的那些相互競爭的野台班子也有了一些變化:那幾個老人組織的自娛自樂似乎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露天的卡拉OK,看的人多,真正上場放開歌喉的不多,這一點和濱江公園的歌者有截然不同;那個冬天蟄伏去的了的周周樂的班子又卷土重來,那個很霸氣的女高音換了一件紅花裙,也換了演唱風格,居然嬌滴滴的唱起了李玲玉的《粉紅色的回憶》:\"夏天夏天悄悄過去留下小秘密,壓心底壓心底不能告訴你。晚風吹過溫暖我心底我又想起你,多甜蜜,多甜蜜,怎能忘記?\"
快到二十一點的時候,那個我最欣賞的女中音突然出現,長得不怎麼好看,穿一身白藍相間的長裙更顯得腰肢苗條。當然嗓音才是她最大的亮點,唱的是屠洪剛的《江山無限》:\"五花馬,青鋒劍,江山無限。夜一程,晝一程,星月輪轉!\"當她唱到\"雙轅車,烏蓬船,山高路遠。醒也罷, 夢也罷。人生苦短\"的時候,有人叫一聲\"好\",馬上掌聲雷動,非得再唱一個才能罷休,可見得很受人歡迎的。
在歌聲中沿江而下,有人在晚上跑步,有情侶在堤邊相依偎,有人把自行車鎖在樹幹上,穿一條遊泳褲就下河涼快去了,也有人獨自坐著,手機的弱光映照著他的臉,有些僵屍或者小白臉的感覺;不可思議的是,剛剛走過燈火通明的鎮江閣,由此而下的江邊步行道上就是一片黑暗,居然沒有一盞燈。如果有月亮,自然就有些\"月朦朧,鳥朦朧\"的詩情畫意,可是在沒有月亮的夜晚,就有些黑暗和不安的氛圍,而這樣一片漆黑的狀態直到雙亭廣場才得到改觀。據說,江邊景觀燈晚上九點就全熄滅了,這不僅沒有一個發誓要建成特大城市的大氣,而且連同城處於邊緣地帶的葛洲壩那種燈火通明也不同,實在是這次\"微旅行\"所看到的除了花錢不討好的BRT公交通道係統之外的又一大敗筆。
一個城市的發展需要核心區域的承載與引導,而一座城市滄海桑田的變遷,城市化進程的進步,無一不表現在核心區域的繁華盛景和大度上。核心就是標杆,就是模範,那樣的話才能夠做到核心振臂一呼,四方雲動;才能凸顯出核心區域資源的不可複製和稀缺的高端價值,一方麵才能展現\"會當淩絕*,一覽眾山小\"的霸氣,也才能展現運籌於帷幄之中,決勝於千裏之外的博大氣魄,遺憾的是,宜昌做的很不夠。(2015年5月2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