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前她讓孫嬤嬤幫她縫了個挎包,樣式簡單得很,裏麵卻分門別類地放了不少傷藥,簡直就是個應急藥袋。
她出門後便一直藥包不離身,覺得這包配自己的衣服還是不錯的,猛一看有些不倫不類,但看習慣了,頗有些複古時尚風的感覺。
魏如玖伸手接過她遞來的瓶子,瓶子做得精巧,上麵貼著紙條,“燒傷”兩個字十分明顯。
他低頭笑笑,去看自己的手掌,其實擅並不重,隻是被火苗燎了那麼一下而已,手掌處連紅意都不明顯。
他卻直接用了藥,這才將藥瓶還給她。
餘筱影搖搖頭,對著他拍了拍自己的包,一揚下巴,“我還有許多呢,那個你拿著用就是。”
孟嘉晏也沒推辭,聽了她的話就將藥瓶又收了回去。
“剛才為何叫我?”他突道。
餘筱影轉頭看他,少年饒神色十分認真,她剛想的話便沒有出口。
這情景,與兩人在京郊時的那次見麵實在有些相像。
這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全名,跟以往的“孟公子”“孟二公子”都不同,但出口時卻一點兒沒有停頓。
她在心底又默念了幾遍他的名字,孟嘉晏,孟嘉晏……
像是那日秋風拂過衣衫時的輕靈,又像是溪水淙淙而過時暈開的那絲漣漪,還像極了籠子裏那個東西懶洋洋看著她一般。
原來是如此熟悉的感覺啊。
“你名字挺好聽的。”
啊?等了半的孟嘉晏聽到這句話好笑地看了她一眼,隨即搖頭,想起她剛才一句話把魏如玖氣走的樣子,真是……
像是怕他不相信,她又聲嘀咕了幾聲:確實是挺好聽的……
“你之前為何不呆在京都?”她又突然開口。
孟嘉晏覺得今日大家都有些奇怪,每次話都讓人一驚一乍的。
為何不呆在京都?他揉了一下那並不疼痛的手掌,盯著掌心看了一會兒,這才道:“讀書又不一定非要在國子監,出來也甚好。”
不一定非要在國子監?果然有些“崽賣爺田不心疼”的感覺,也是,對於他們來,確實是這般。
她想起自己做的那些事,突然有些不知道自己做的對不對了。
“那位謝公子應該在國子監安心讀書。”他轉頭對著餘筱影道。
餘筱影看他神色認真,便道:“你知道是因為我?”
孟嘉晏頷首,笑得有些雲淡風輕,他抬頭看向沉沉夜幕,“王爺向來不甚在意這些,你二哥那裏也用不著,那日的文會……”
是了,他見過謝洛的,知道她跟謝洛認識。其他的事,也很容易想通。
“對,是我做的,”餘筱影托腮遠望,手指來回撚著一根枯草,“若不是……我跟那位謝公子應該算得上是同道中人。”
若不是她的身份,若她也同他一樣,那或許如今自己應該也在忙著科舉吧,就像是之前跟大家一樣,順其自然地考試升學一般。
如今自己是不用做這些了,但心裏反倒少了些東西,自己做不到,總希望可以有個人做到,更何況,那個人本就在追求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