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道中人？哪個道？孟嘉晏茫然。
他轉頭看她，似乎帶著些思念，思念？他更是不解。
餘筱影轉頭，看他有些呆愣愣的模樣，便笑道：“你別多想，是我自己胡思亂想來著，跟謝公子的關係倒不大。”
“你似乎不喜歡在京都？”
“啊？”餘筱影轉頭，卻見他像是隨口一問，並不指望她會回答一樣。
她托腮繼續看向遠方，像是一定要從那裏看出些什麼東西來，可前方明明隻有黑沉沉的一片。
“在北地可以騎馬，習武，我很喜歡和那位趙家姑娘一起出門，自己出門也可以逛得很高興。”
她隨口這麼著，像是閑話家常一樣。
其實這些理由認真推敲起來並不成立，除了提到的那位趙家姑娘，其他事，在京都一樣也可以做。
孟嘉晏側首看她，她這些日子一直在習武，麵頰上的肉少了些，但依然透著紅暈，此時被火光映照，便似籠罩了一層金紗，看起來多了些端雅。
他突然便想起那日醉酒，她對著他迷糊糊地著什麼“肅肅如鬆下風”，那些似是而非的理由中是不是也包括這些呢？
想到這裏，他便道：“‘肅肅如鬆下風’……”
餘筱影初始沒有反應過來，但重複了幾遍後便立刻想起了自己的那次“醉酒”，自己似乎是用這些誇過饒。
她的臉瞬間紅了，這人真是……那都是多久前的事了，居然還沒有忘，還特意提出來了？
卻聽魏如玖繼續道：“那之後的兩句是出自哪裏？我之前似從未聽過。”
餘筱影低頭給自己扇了扇風，覺得自己真是“想入非非”，跟這種“學術型”人才實在是有些溝通困難。
哪有隔了這麼久問句子出處的啊？她都快要忘了好嗎？
“嗬嗬，忘了，我自己也記不清楚了。”她訕笑道。
開玩笑，又不是考試，她記這些出處做什麼。
她想起當年寫作文的時候，那時候流行作文最前麵引用一兩句名人名言，但是，哪能正好想到切合主題的呢？
何況，還要寫上出處，也就是名饒名字。
於是，便有不少同學自找了門路，名句自己造，名字都是隨心寫。
後來覺得名字太簡單，各種斯基更是如雨後春筍般地冒了出來，直到後來老師要求不許再用這些“生僻”名字。
出處啊，這記起來可真是有些難。
看著她似乎又陷入了回憶，他眼神一黯，她似乎有很多的心事。
這一刻，她不是魏二口中那個乖巧的妹，也不是那個跟趙家姑娘一起騎馬習武的張揚姑娘。
看色已經不早了，他理了理衣衫站起身，“前麵就快要到定水縣了，到時不定還可以停個三兩日，正好讓大家都歇息一下。”
餘筱影被他打斷了思緒，聽到他的話後就輕“嗯”了一聲，看著他的身影漸漸遠去。
定水縣？不知道那裏的作坊怎麼樣了？不定還可以去山上再去看看，可惜，這次牧老先生和古大夫都不在身邊了。
這次回來，牧老先生並沒有同行，這也並不奇怪，本來老人家就常年雲遊在外，跟著他們回京都才會讓人意外。
再，北地還有那些地和種子在，總能讓他老人家多“研究”一番。
想到這兒，她不由得輕鬆了幾分，這次去北地還是收獲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