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筱影找了個僻靜地方坐著,風中傳來陣陣花香,她不由得仰起頭,開始想念府中那被關在籠中的家夥。
它仍舊認得她,或者,這本就不是什麼奇怪的事,畢竟,她失去的是記憶,又不是換了相貌。
它喜歡這種歡鬧,縱然不理會其他人,卻還是很多次都被魏如玖逗得在籠子裏蹦躂個不停。
有時魏如玖不理會它,它還會故意蹦到他麵前故意挑釁,餘筱影覺得它可能有受虐傾向。
剛想起身,就聽到有聲音往這裏而來,她便繼續在原地坐著,她身邊有人跟著,隻是為了清靜才會在這裏,並不擔心被人看見。
果然,往這兒來的是女眷,年輕婦饒珠釵搖曳,邁著輕緩的步子,不一會兒就過了轉角,一眼就注意坐在此處的她。
餘筱影剛才在宴席上已經見過她了,是安平侯府的少夫人,她不知道之前有沒有見過她,但看著她那張臉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妥。
倒是那位婦人像是認識她一樣,雖然並不明顯,但餘筱影總覺得,她多看了自己兩眼。
她不記得以前的事,隻能以不變應萬變。
婦人向她施禮後起身,帶著人很快從她這兒過去了,餘筱影注意到她的眼神,想了想還是什麼都沒有想起來,便想著有空還是回去問一問好了。
而婦人走遠之後這才放緩了步子,對著一旁的侍女道:“看來是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要不然總會開口問幾句的。”
侍女聞言就道:“二姑娘也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都是掛念夫人你,這才會托郡主幫忙的。”
“是啊,誰知道會遇到意外呢,不過好在人沒事,”婦人歎了一口氣,隨即又笑了,“那丫頭的打算落空了,本來以為可以知道些我的消息,沒想到,如今反倒要拜托我來打聽郡主的事。”
侍女笑了笑,接口道:“二姑娘跟夫人姐妹情深,這也不是什麼秘密事,給二姑娘知道了她在北地也能安心。”
“那丫頭啊……”
這一行饒身影消失慢慢消失在院內,而隨著色變晚,餘筱影也終於在宴席結束後回到了自己的院內。
簡單梳洗過後她自去安歇,室內一燈如豆,青色火苗映照的地方有限,餘筱影將簾帳放下,透過朦朧的輕紗帳看那火苗逐漸變,未及,它終於搖曳了幾下,室內頓時暗了下來。
過了好一會兒,她適應了室內的光線,繼續瞧那朦朧的影子。
她想起輝哥兒前幾日提到定親的事,聯想到今日宴席上那些夫人對自己母親的心試探,不禁有些惆悵。
她們想打探的何止是自己二哥的婚事,還有自己的婚事啊。
如今感覺頭上的刀懸而未決,有時她想起這事,除了發愁,還有一絲難得的慶幸。
因為不記得,所以並未太多期待,當然也有篤定這樁婚事不會太糟的原因。
她撫了撫自己的臉,這相貌給自己帶來的好處還真不少。
不過,她前些日子好奇問起這件事時,魏如玖對她的卻是,她以前的樣子跟祖母更相像些。
許是近些日子習武,她的樣貌雖未變,但氣質明顯跟以前不同了,跟祖母的柔弱性子很不一樣。
他那時圍著自己繞了兩圈,笑道:“不過我覺得你還是如今這般更好一些,柔弱縱能惹人憐惜,但有時候,還是能保護自己更妥帖。”
餘筱影不知道他這有感而發是因為自己還是因為祖母,對他的這一番言論卻是難得的沒有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