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霓虹燈是倪商傑的孩子,紫易是爸爸的孩子,是爸爸跟媽媽生的女兒。”
寒匪悅耳的聲線像是在朗誦,語調悠遠,音質純淨。
哐當——
倪菀握在手裏的杯子掉在地上,連寒匪都回眸看了眼她的方向。
聽見兩人的交流,倪菀心涼了半截,神經繃緊的可怕,心跳快的要跳出嗓子眼。
紫易從小在國外生活,想法跟國內不一樣,寒匪不急,讓她先適應國內環境。
總之有紫易在,倪菀就隻能變成小尾巴,走哪,她隻能跟去哪兒。
小家夥玩累了,想要睡覺。
寒匪享受片刻父女相處的樂趣,上了癮。
輕輕拍著她的小背,看得出紫易對倪菀的愛更深厚。
圓圓的小身子終於回到倪菀的懷抱,倪菀多一眼的眼神都沒給。
抬腳的時候,寒匪刻意拉過她,本來想警告,發現是提醒她腳下打碎的杯子碎片。
看著他的臉五味雜成,抱著小穀子在屋裏來回唱搖籃曲,連後背都吝嗇給某人。
書房重地,壓根沒預留給孩子睡覺的地方,寒匪做主帶她去他的臥室。
抱著孩子手臂有些酸澀。
寒匪於心不忍,他將來是要娶倪菀當老婆,現在隻是給她教訓讓她知難而上跟穀向陽離婚。
別到時候往死裏折磨後,弄巧成拙讓她跟穀向陽跑了。
寒匪的臥室在長廊的盡頭,倪菀抱著孩子不假人手,走了一會休息了下,寒匪才想起昨晚瘋狂一夜,他要的太用力。
一雙有力的大手托著她的腰,給她力量。
誰想到倪菀毫不感激,還一臉防備刻意保持距離。
也不知道怎地,他氣急敗壞的衝著身邊的傭人冒了一句:“待會把絮兒喊過來,讓她跟孩子多接觸接觸。”
倪菀渾身緊繃,腦海中想起剛剛還跟小穀子玩遊戲的那一幕幕溫馨場景,如電影在腦子裏一遍遍的回放,兩人間玩笑打鬧親密的所有細節,全都記得。
她落寞的咬著唇,一句話不說。
不要他找別的女人,不要他給孩子找後媽……
憤怒地盯著寒匪,後背早已冷汗一片,如今她完全捉摸不透那男人心思。
如他所言,她親手將四年前溫暖如風的韓美人扼殺的徹底。
要想辦法,她必須想盡一切辦法,讓寒匪把孩子還給她或者讓她養。
到了寒匪的臥室,她喊來安然,別人她全部都不放心:“幫我照顧孩子,我有話要去跟寒匪說。”
拽著寒匪出門。
與其被動接招,不如主動出擊。
渾身一僵,被她拉著往前走,走去哪都隨她。
整整四年,他一直都舍不得將她看滿。
愛人的那張臉是要用一生去品味才完整。
倪菀一口氣拉著他走到湖中央的涼亭上。
涼亭很安靜,春日微風掃過,隻有他們。
如果不說話,光看他現在樣子,一如當年筆直俊挺,溫潤如玉十分柔和,五官在波光粼粼的湖麵上渲染出一種玉般的質感。
幹淨、澄澈、明淨,彷佛多看一眼都是褻瀆了韓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