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江城回來之後,林念便二話不說拉著他上了早已停在府外的馬車,一路駛向蕭家。
車夫揚起馬鞭,嗖的一聲
這馬車看似簡陋,甚至連林家的家徽都沒有。外觀看似簡單,而馬車其中各類擺設齊全,軟塌上是蘇光錦緞,懸掛在馬車兩側的是鏤空的香球。而馬車一側還有兩個小暗閣,暗閣紋路大氣,而旁邊則放著毛毯和手爐,甚是細致。
江城一上去便自己大喇喇的坐在最舒服的位子上,二郎腿一翹,眯著眼享受著,還不忘說兩句話討些口頭上的便宜。
“快,蕭府有沒有啥好玩的?我說,看著你像個小公子,倒是慣會享受的。”
林念因要去蕭府,按著禮節穿著件繁複卻又不隆重的廣袖淺交領衣裙,頭發挽成側髻,斜斜別了三隻玉簪,耳邊一對紅色瑪瑙珍珠耳環甚是精巧。而這般打扮的林念,臉色卻不是十分好。她細細布置的馬車,居然被江城占去了最好的位子,怎麼能讓人不氣?
放下手中的茶杯子,裏麵的茶水一陣波動卻沒有濺出杯外一滴,林念強忍住自己打死江城的衝動,歪頭對著他微笑著說:“你可閉嘴吧你。”
“……”
馬車內有一瞬間的寂靜,倒是車夫趕車的節奏從未變過。
江城無言以對,用一種‘你怎麼能這樣粗俗無禮?’的眼神看著林念。雖然如此,卻還是默默地將自己的二郎腿放了下來。
“你心裏可別是說,我一個閨閣女子怎麼如此粗俗無禮,簡直不像是世家小姐了。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我這人就這樣,你在渠北的時候是沒有領略到我的厲害嗎?要不要我幫你回憶回憶?”說著,林念將袖中的玉扇滑至手心,狀若無意拍打著,淡笑看著江城。
這玉扇已經許久沒有見光,卻還是溫潤精致。
帶著一絲玉的寒氣和血的煞氣。
江城暗暗咽了咽口水,連忙擺手說:“我可不要,我可不要。現在有的是貴人喜歡你,趕著被你折騰,我就不湊熱鬧了。”說著還向一邊挪了挪屁股。
“你再說渾話,我就拍死你,然後拋屍。”
林念抬起手中的玉扇,冷冷說。她可不願意被編排自己的事情。
“真是刁蠻!”
江城委屈地坐在軟塌上,閉上眼不再說話。
“對了,我還有一事沒有問你。聽丫頭說,那少年姓蕭?”林念見江城終於正經了,便開口問道。
江城環抱著胸半躺在軟塌上,依舊閉著眼,懶懶答了句:“他叫蕭蕭。”
“蕭蕭……”
江城低沉的呼吸聲傳來,竟是睡著了,林念也不再說什麼,隨手從櫃子中取出一本書半靠在枕頭上,懶懶看著。
馬車十分平穩地行駛在路上,驚起一陣塵土。
蕭蕭站在院中,繃著臉不說話。他與江城一回太傅府,林念便將江城拉走,一句話不說便將他留在府內。
這種感覺,實在不爽。
丫頭心裏雖然對蕭蕭十分嫌棄,臉上卻還是笑著,說:“小姐臨走之前吩咐了,你回來之後直接回院中,盡量不要外出。”然後對身側的林衣說道:“你今晚看著他,小姐他們辦完事情才會回來。在此期間,他不能出意外。小心小姐揍你。”說著,還耀武揚威揮了揮小拳頭。
“我當然知道。”
林衣說道。
小姐才不會揍他,隻有丫頭會揍他!
蕭蕭抿嘴冷著眼,狠狠看了一眼丫頭,便轉身向自己的院子走去。
就在這時,符庭執劍風塵仆仆從府外走了進來。
一進府門,他的視線立馬落在蕭蕭身上,打量幾番之後,才對丫頭說:“他是誰?你家小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