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延齡又看了一眼鄭氏,現在不是剛才哭的時候了?
文姨娘的眼睛沒有離開鄭氏的手,道:“沒有誰威脅,當年的那件事情確實是我做的。”
連“妾”都不自稱了,看樣子是真準備和鄭氏撕破臉了。
鄭氏將茶杯放了下來,對林延齡道:“還是老爺來問話吧。”
林延齡點零頭,問道:“你既是你做的,當年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文姨娘低頭:“當年這府上,隻有夫人和妾室還有伍氏,夫人有了大少爺和大姐,又懷了身孕,伍姨娘那個同樣是做奴婢的,生了二少爺,又馬上要生第二個,隻有切身,隻得了音兒一個,就再也的沒有動靜。”
“生個丫頭有什麼用,兒子可以讀書考功名,光宗耀祖,女兒卻隻有被嫁出去的命。”文姨娘道。
林延齡聽了直皺眉:“女兒怎麼沒用?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
“老夫人的。”既然要坦白,那就大家都別想好過吧。
林延齡一愣,林家也是一門出過雙進士的人,但是到了他父親那裏,父親沒有高中,使得林家有些沒落,母親心氣高,就催促他們兄弟倆讀書。
但是最後還是隻中了他一個,待到了孫子輩,母親就更加賣力督促了。
確實在母親的眼裏,孫女和有希望光耀門楣的孫子是沒法比的,孫子裏,不會讀書的孫子和會讀書的孫子也是沒法比的。
但是那是他的親娘,這文氏怎麼能隨意攀扯。
“老夫人怎麼樣,也是你能夠攀咬的?”林延齡的麵色一冷。
鄭氏則是道:“你自己生不出兒子來,怎麼能怨得著別人?”
“心中有恨了,憑什麼你們一個個的生,我就得守著一個閨女過活,我不好過,你們自然也不能好過。”文姨娘這話的時候有些咬牙切齒。
“你這想法,真的是,好好地,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林延齡皺眉道。
“好好的?老爺嬌妻美妾,自然是覺得好好的。”文姨娘冷笑一聲,道:“我自跟在老爺身邊,十來歲上就被老爺占了身子……”
林延齡發怒:“你胡什麼!”這樣的事情也是大庭廣眾之下能的?
林延齡隻覺得自己麵色發紅,鄭氏也拿手帕子擋著了臉。
韋嬤嬤見狀忙讓人都下去,隻留了她和東芝並一個婆子守在屋裏。
“妾身有沒有胡,老爺最是清楚。”文姨娘道。
指責完母親,又指責自己,林延齡覺得文姨娘大概是瘋了。
想要拂袖而去,又被鄭氏抓住了衣袖。
“老爺,您一定得親自審理啊,若是冤枉聊文姨娘,我到時候沒辦法給您交代。”
林延齡無法,隻得又坐了回去。
“就算是你十來歲就跟了老爺,後來也提了你做姨娘啊,作為一個下人,難道你還妄想著做正室不成?”鄭氏看林延齡坐了下來,道。
“我一個下賤人,自是做不成正室,但是我可以生得下林家的長子。”文姨娘忿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