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裏稱年紀稍長些,有些威嚴的宮女,習慣稱呼為姑姑。
文秀眼睛猛的睜開,隨即又低下了頭,惶恐道:“官爺莫要拿民婦玩笑了,民婦怎麼能夠當得起官爺的一句姑姑。”
“你不用這樣遮遮掩掩,本宮既抓了你來,就已經認定了你是誰,你與其這樣著急的撇清,好不如關心關心本宮是誰,請了你來做什麼。”景熙也不著急,不急不緩的道。
文秀低著頭,眼睛轉了幾轉。
既然自稱是“本宮”那就是宮裏頭的人了,宮裏頭的男人,不是皇帝,不是太子,看年紀不是四皇子就是五皇子,怪不得剛才這男子進來的時候自己覺得麵熟。
又重新磕了個頭,道:“殿下,敢問殿下找奴婢來有何事?”
這就是承認自己是文秀了,而且也算是猜出了自己的身份,景熙點零頭,道:“本宮在兄弟中排行第五。”
“奴婢文秀見過五殿下。”文秀道,氣質也恢複成了一位大宮女的執著。
“起來吧。”景熙擺擺手,見文秀站了起來,雙手交疊放在身前,微低著頭,正是宮中女侍平日裏聽差的姿勢。
又讚道:“不愧是幼陽長公主身邊得力的宮女,這麼多年流離失所,規矩竟還沒有忘。”
“謝殿下的誇獎,不過到底還是生疏了。”文秀道。
完,又抬起了頭,問道:“不知道殿下怎麼找到奴婢的,奴婢明明已經……”
“已經死了是嗎?”景熙接著話問道,又端起身邊的茶喝了一口,道:“好叫你知道,本宮查了所有伺候過幼陽長公主的人,當年太後娘娘仁慈,並沒有賜死伺候的宮人,那麼按照年齡來,大部分人都應該還活著,本宮給下麵饒要求是,活的要見真人,死的要見屍首,然後才發現,有一個已經死聊人,是沒有屍首的。”
景熙的很是輕鬆,文秀聽著卻是禁不住的打了個寒顫,見活人是簡單,但是見屍首卻是要扒開一個一個墳墓看的啊。
所以才發現了她的墳墓裏是一座空的。
景熙繼續道:“本宮就想啊,這個人為什麼明明沒有死,卻要裝死呢,定然是要隱藏什麼秘密啊。”
景熙很是隨意的靠坐在椅子上,雙手交叉放在身前,眼睛斜覷著文秀,饒有興趣的問道:“文秀姑姑要隱藏什麼秘密呢?本宮太好奇了,是不是和幼陽姑姑的死有關呢?”
文秀猛得往後退了一步,望著景熙的眼神像是看一個怪物。
這件事情過去了十幾年也沒有人察覺,那麼多年來,所有人都覺得幼陽長公主是死於哮喘發作,就連太後娘娘都不曾問過,五殿下怎麼想起過問了?
景熙看著她的反應,知道自己這一次又猜對了。
當年太後仁慈,所有伺候過的幼陽長公主的人,不管是宮女太監,沒有一個賜死的,要不放出了宮去,要不就是去給幼陽長公主守靈。
放出宮的人自有自己的家人照應,不可能無聲無息的死去,守靈的人互相照應,死聊也都有一方墳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