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這範家父子是什麼來頭?讓你如此畏首畏尾?”
後衙,李澤軒背著雙手,沉聲問道。
聰明如他,豈會看不出何縣令看向範堅強時眼中的憤怒和猶豫?正是因為這些,他才如此問道。
何縣令麵色一怔,苦笑道:“侯爺,這範家發跡於武德四年,在藍田縣可謂是樹大根深,家有良田萬畝,城內有他們數十間商鋪,涉及絲綢、成衣、玉器、酒樓、賭坊等生意,擁有佃戶上千,仆從過百,可謂是藍田縣實力最為雄厚的大戶!
不說其他,範家光每年繳稅便能有上千貫,正是因為如此,下官平日裏才對範家的範堅強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要他做事別太出格就成!
下官去年正月剛在藍田縣赴任的時候,也想拿下惡貫滿盈的範家父子,可官府若是對範家動手,藍田縣每年要少征收上千貫的稅賦,為了完成吏部、戶部的考核,那就隻能將這部分稅賦強加給百姓了!
下官不願為之,隻好忍住了收拾範家父子的心,想等到藍田縣百姓富裕一些、孩童全部有學堂上的時候,再對他們下手。不料這範堅強居然如此膽大包天,膽敢衝撞侯爺,下官包庇豪強,實屬有罪!”
說罷,何縣令朝李澤軒深施一禮,彎腰不起,而他的臉上,此刻滿是愧疚。
“你起來吧!”
李澤軒沉默片刻,開口道:“既然事出有因,而你又一心心係百姓,那本侯如何好再去責怪於你!不過雖是情有可原,本侯卻不讚同你的做法!藍田縣固然條件不好,賦稅難收,但是縱容豪強,猶如飲鴆止渴,傷害的卻是民心,無論如何,我都不希望你以後再做出這種事!”
何縣令一臉灰暗地拱手道:“侯爺教訓的是,下官糊塗!”
“嗯!亡羊補牢,為時不晚!從今以後,你隻要做到愛護民生,對得起一縣父母官這個稱號即可!
至於藍田縣的賦稅財政,不需要你去擔心!有本侯在,縣裏的府庫定會年年有餘,百姓們也會逐漸變得富裕,官府始終是官府,仰仗著城內豪強維持府衙運轉,這樣的官府能叫官府嗎?不如叫做富人的爪牙算了!
你現在即刻派人去調查範家父子這些年所做的違法之事,待調查清楚之後,舉行公審,到時候允許全縣百姓在旁觀看!”
以前的藍田縣還需要去完成朝廷給的賦稅任務,但現在就完全沒必要了,因為如今藍田縣已經成了李澤軒的私人領地,土地、官員任命以及財政大權全部歸李澤軒所有,以前上交朝廷的賦稅,會改交給李澤軒。
某種程度上說,現在的李澤軒,跟之前朝代裂土封王的藩王差不多,隻不過封地麵積小了一些罷了!
有了李澤軒撐腰,何縣令的腰杆兒頓時挺直了,先前的那些顧忌自然不會再有了,他激動地拱手應道:“是!侯爺!下官這就讓人徹查範家!”
“大人!大人!不好了!不好了!範老爺帶著範家許多護衛鬧到前衙了,正在前院大吵大鬧,想讓我們將範堅強趕快放了!”
就在這時,一個衙役匆匆忙忙地跑了過來,並邊跑邊喊道。
“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