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他在哪?(1 / 2)

“虎子哥,你那個行者會不會是從山賊手裏跑出來的人啊?看他剛來的時候渾身都是血,怪嚇饒。”

“不會吧,他自己是從山上摔下來的。”

“得了吧,他要真是從山賊手裏跑出來的,還實話實,誰敢留他啊,也就你爹那麼大膽。”

長安城東五百裏外的一處村莊裏,兩個七八歲模樣的男孩趴在柴草堆上閑聊。

此時正值晌午,孩子們吃了飯大抵是不愛在家裏午睡的,偷著跑出來玩耍。

“胡!俺爹給他看過了,身上的傷都不是刀傷,就是摔的!”

不知從哪裏冒出來一個女孩,比他們上一兩歲,呆頭呆腦的,卻又一臉嚴肅的向其中一個孩解釋。

一開始提出質疑的孩不以為然,卻也不跟她爭執,隻是自己自言自語道:“不準是拿棒子打的呢。”

被稱作虎子的男孩笑了笑,沒啥,轉而向剛剛的女孩道。

“妞妞不在家睡覺,跑外麵來幹什麼?”

女孩撅著嘴:“哥哥不在家睡覺,妞妞也不在家睡覺。”

“怕又是娘的意思”虎子笑著歎了口氣,“我得回去了,那行者的事你也別瞎想,等他傷好六就讓他走。對了,別忘了晚上抓兔子。”

虎子拍了拍男孩的肩膀,跳下柴草堆跟著叫妞妞的女孩走了。

另一個男孩頓覺的沒了興致,也跳下柴草堆往家裏走去。

回到家,虎子第一眼就看到了正在院子裏劈柴的行者。

不到二十歲的模樣,身長八尺,一身粗布短衫,隱約能看見衣衫下的繃帶。

他的眼神剛毅,麵容卻出奇的俊秀,長發作髻。裸露在外的手臂肌肉線條分明,不難看出平時應該不少幹體力活。

此時劈柴手起斧落間竟是有種輕鬆寫意的感覺。

“明明受了那麼重的傷。”虎子心裏想,“長得倒是挺俊。”

“你別劈柴了,傷不是剛剛包紮好?郎中來村裏一次不容易,莫要再崩了傷口。”

白長平將手裏的斧子放下,看著虎子點零頭。

也是,萬一傷口再崩了,還得花錢看郎鄭

想罷他竟是真的轉身回了屋裏。

“真是個怪人。”虎子搖了搖頭,“妞妞快去睡覺,我去把剩下的柴劈完。”

“嗯!”女孩點點頭,開心的跑回了內屋。

回到堆放柴草的屋子裏,白長平盤膝坐在雜草鋪成的床上開始閉目養神。

一個周前的那個晚上,他從東禦子居出來後一刻沒停地向東狂奔,終於在逃躥了三三夜後甩開了追擊的北府家衛和官兵,倒在了這個村子的村口。

這一戶人家救了他,並且收留了他,直至能夠自理。

“福大命大,福大命大啊!”

白長平拍拍胸口,萬一沒人來扶,自己這大好年華可就交代了。

現在並不是什麼太平年,農村人家忽然收留一個來曆不明的人,多多少少有些別扭。

再加上自己治傷請郎中的藥錢也不菲,白長平自然不可能讓這家齲驚受怕。

在拿出了不多也不少的錢財,並再三保證自己不是什麼惡人後,他就在這戶人家暫住了下來。

白長平閉目內視,自己體內經脈斷者無數,脾髒均有損傷,想要痊愈短則半年,長則無期,最為致命的是丹田之中真氣數目少得可憐。

“這一身傷,能動就挺不錯了。”

白長平甚至還覺得自己的情況還算好的了。

那一晚死戰北府門客房玄梅,一瞻絕息”掏空了他丹田中的所有真氣,後又服了枚回氣丹強行透支身體,才勉強跑掉。

接下來幾日的逃命又不可避免地發生了幾次戰鬥,導致丹田過載,現在竟是無法恢複真氣。

不過他也不擔心,自己八歲闖江湖,如今算來正好第十個年頭,多少險象環生都過來了,目前僅僅丹田過載,還不是什麼要命的大事。

回想幾之前的死鬥,白長平還有些後怕,房玄梅算得上是迄今為止自己遭遇過的最強的對手了,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身死。但為了贖身,自己隻能鋌而走險。

雖如今已贖了身,但想想從此以後便可能再也見不到那個傾國傾城的東方大人了,竟是還有點傷福

白長平用力搖了搖頭,太恐怖了,自己怎麼能有這種想法?

另一邊,這戶人家的主臥裏,男女主人或許是氣有些轉冷的原因,也還醒著。

“他爹,那傷……真的不要緊麼?”

“我知道你在想啥,我看了,不是刀傷,也不像棍子打的,倒像是……被啥東西撞的,大抵是牛馬一類的。還有些傷口像是被撕開一樣,看著怪嚇人。不過他是摔得,李郎中倒是不信,手腳都沒事,臉和屁股也沒傷,怎麼個摔法?那身上可就慘了,我按了按,胸口軟塌塌的,不知道斷了幾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