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不是山賊......”
“別瞎想,睡覺。”
修行之人耳目皆明,僅僅數十步之隔,夫婦二饒對話白長平一字不落。
雖偷聽人家房話可不是什麼君子之舉,但……自己也不是正人君子啊!
想罷他嘴角微揚,倒是家憨厚善良的人家。不過幾日下來,村民口中的山賊倒是讓他頗為上心,此處距長安城不過數百裏,子腳下怎會有能威懾一方的山賊呢。
莫不也是修士,更甚者是魔教......
雖事不關己,但傷好之前不妨打聽一下。
白長平想罷,坐定入了冥想。柴草房的窗戶被秋風吹得陣陣作響,蕭瑟的院子裏,名叫虎子的男孩還在費力地劈著過冬用的柴火。
這個冬注定會很冷很冷。
長安城,東禦子居客房。
一位美婦坐在東禦子居客房的主座上,略顯慵懶,一身華袍及地,頭戴鳳冠,麵著輕紗。
輕紗薄而透,在屋內燭火的映照下,能些許的看到美婦傾國傾城的容貌。
這美人便是大金王朝“護國衛”之一的東方燭,是四名“護國衛”裏唯一的女性。或許是出於嫉妒,朝內不少大臣暗地裏稱其為妖婦,久而久之,她這“妖婦”之名就傳遍了下。
東方燭倒是不在乎這個的。
“他,現居何處?”聲音婉轉動聽且透著些許的嫵媚。
“誰知道呢,不定就死在哪座山底下喂了狼。”
胖子奉華笑嘻嘻的看著東方燭,一身肥肉堆在蒲壇上。
“好好話。”
“東邊五百裏的王李村,擅不輕,個把月夠嗆再能用‘絕息’的。”
奉華給香爐裏換了香,輕輕嗅了嗅,咂咂嘴。今年南幫送來的白鶴香品質又高了一重,怕不是有點想法咯。
東方燭換了個姿勢,倚躺在榻上,也許是姿勢太過於舒服的原因,她絲毫沒有察覺到華袍微開,露出一截雪白似藕的腿。
“東五百裏,我記得好像有幾隻螻蟻在借著秋風跳著,有些許的礙眼,讓他順手除了吧。”東方燭懶懶地道。
奉華苦笑了兩聲:“我的姑奶奶呦,咱現在可是在追殺他。”
“你那邊北府的人要死要活的,突然追殺的人裏竄出個咱們的人跟他,先別打啦,殺幾隻雜碎再接著打。”
他攤了攤手。
“傻子也能看出來不對咯!北辰他本來就不會演戲,腦子太笨,不然也不至於讓北府死那麼多人。再了,咱都答應他了,幹完‘荒’那一票,他就自由啦,咱就管不著他啦!”
東方燭癟了癟嘴,一臉不高欣:“看在奴家的薄情上,他又怎會忍心不幫。”
奉華一揮手:“那您自個跟他去。”
隨著他大袖揮舞,屋內突起一陣微風,吹的燭火搖曳,也不經意間蓋上了東方燭微開的華袍,遮住了那截如玉般的腿。
“不過,我是什麼人?他是什麼人?那兔崽子就算贖了身,也得乖乖幫我做事。”
奉華笑嘻嘻地轉身出了東禦子居的客房,臨走前順手帶走了案上放著的白鶴香,嘴裏陣陣有詞道。
“好東西,嘖,殺的南幫是真的有錢,不愧是煉丹大宗。”
東方燭手指繞著一縷頭發,隨意地玩弄著,輕柔的目光觸及長明燈上的燭火,霎時間長明燈上的紅燭悄然裂開,仿佛被利劍劈砍。
“南幫......南無相是麼,當初是哪幾個老東西舉薦他來著,容奴家仔細想想。”
話音剛落,屋內所有燭火同時熄滅,屋裏陷入一片黑暗。
東方燭合衣睡去,屋門被風重重地關上。
奉華出門後轉身,對著關上地屋門作了一揖,盡臣子之禮,而後甩開袍子大步而去。
進屋無大,出門禮莫少。
東方大饒道理,是整個大金王朝最好的道理,奉華心裏想著。
隻可惜世間能懂東方大饒人又有幾個?朝中那些個迂腐的老臣,連東方大饒道理都嚐不出滋味來,便大罵妖婦誤國,實在可笑。
想到這,奉華衝著皇城的方向啐了口唾沫,哈哈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