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清晨。
黑雲壓城,瓊樓凝霜,甚為少見。
“吧,怎麼談?”,韓勝目不斜視,冷漠的道,話語依舊不多。
“怎麼談?”,王煒離席,站起身來道:“在這次交戰中,我方有一萬多兄弟死在你們礦山之上,韓兄,人可不能白死了,這場仗也不能白打了吧?”
明知理虧,王煒倒反而得理直氣壯,振振有聲,在這弱肉強食的世界中,實力即決定對與錯,黑與白。
“胡扯!王煒賊,據我所知,你們死亡不過上千人”, 韓劍暴怒,站起身來指罵道:“況且是你們挑起的戰爭,屠殺我上萬兄弟,你現在竟然無恥的還想要我們賠償,哪有這種道理”。
“韓劍匹夫,你們是不想談了嗎?”王煒轉身怒視道:“也罷,正好我不也不想領這份差事,既然大家都不想談,那我們便在戰場上再見吧”。
王煒身為十八罡之一,即便是寨主王猛也未曾這樣侮罵過,依仗著落棲山數萬陳兵,己方勢力優勢明顯,王煒倒是有恃無恐。
“怎麼賠償?”,韓勝端坐在主位上,伸手示意韓劍退下,冷漠的問道。
“還是韓勝城主明白事理,嘿嘿,割地賠償即可”,王煒轉身麵向韓勝撫須道:“將東部的六十三座礦山盡數賠讓給我方,這些礦山之上,有我方死去的兄弟姐妹屍身魂魄,唯有割讓給我們,方才方便親人祭拜,告慰在英靈,別無其他”。
“哈哈,好一個告慰英靈”, 韓勝拍手叫絕,冷眉譏笑道:“可以,那我便依了你們”。
韓勝對於礦山財富,並不如他哥哥韓霜那般在意,他也懶得跟他們廢話,明知對方來者不善,攜勝之威,謀勝之果,便一口應下。
同時,對於這種無恥行徑,他最是感到不恥,發動戰爭造成犧牲的便是他們,現在提出要告慰英靈的也是他們,莫不成還想要建立一個偌大的神社,把派去送死的士兵再當做英雄供奉起來不成,這真是個自打嘴巴的大笑話。
王煒一愣,沒想到韓勝會答應的這麼爽快,有些莫名其妙,本以為要費一番口舌,沒想到此行目的這麼容易便達到了,憋了一肚子的話,隻好硬給吞了回去。
“慢著”,這時,一直坐著未曾開口話的王柏衝舉起手來,叫停道。
“哦,公子還有何指教?”主位韓勝端起手中茶杯抿了一口,開口問道。
王柏衝站起身來,朝著身旁的王煒躬身拱了拱手,隨即轉身走至大廳中央,側身看向主位韓勝,開口道:
“方才,你們隻是答應了我叔父提出的要求,還沒有答應本少主的要求”。
“那……,你有何要求?”,韓勝有些惱怒,不動聲色的問道。
“你們作為戰敗的一方,除了割地賠償以外,另外還需遣一名韓家子女,與我王家水寨聯姻,這樣才能表達出你們的誠意”, 王柏衝看向韓香兒,麵露淫意笑道:“至於聯姻的對象嘛,本少主倒是覺得香兒姐非常合適”。
王柏衝一直在旁看著談判進展,眼瞅著韓勝對於割地賠償之事,答應得如此幹脆,便心生貪婪,以為這韓霜城不過是紙老虎而已,也就將原本商定的談判任務拋之腦後,卻是不知,這韓勝生性冷淡,最不喜多言。
“淫賊,我死也不會嫁給你的,你休要癡心妄想”,韓香兒站起身來,急忙怒聲道。
王柏衝聽罷,淫意更甚,舌舔繞嘴唇,身體興奮微顫,緩步走向韓香兒,邊道。
“噢”,王柏衝聞聲上前幾步道:“我最喜歡像你這樣的美嬌娘叫我淫賊了,你越是這麼叫,我就越興奮,尤其是在床上的時候……”,王柏衝話還未完,突然伸手挑逗韓香兒道:“來,再叫爺一聲……”。
韓香兒始料未及,被王柏衝輕薄撫麵後,便飛快向後撤步躲避。
王柏衝見韓香兒退避,這戲謔之心更甚,隻見他手指往下一勾,韓香兒尚還飄飛在原地的羅裙絲帶便被其解散,落入手中,這一幕僅發生在一瞬之間。
此時,一直端坐在主位之上的韓勝,看得最為清楚,毅然拔刀,淩空飛斬,一柄碩大的元氣凝聚而成的刀影,斬斷身前金邊石案,劃開瓊樓,一往無前的朝著王柏衝斬下。
王柏衝眼角餘光見得主位韓勝猛然運氣拔刀,背夾徒生冷汗,歹意頓消,奔命大喊:
“叔父,救我”。
王煒身形一閃,擋在王柏衝身前,全身彌元急速流轉,元氣從體內狂噴而出,纏繞周身,形成金身護罩,這招式赫然是王柏衝曾經使用過的保命手段“元氣金身”。
“呯”
大殿之上,雙方碰撞聲如雷鳴,火光四濺。
麵對韓勝這暴怒刀斬,王煒絲毫不敢大意,這刀斬中蘊含著一擊必殺的殺意,盡管兩人同是元君中境,多年來,兩人多次在礦區交手,王煒自認不是韓勝的對手,韓勝性格孤僻冷靜,令其在戰鬥中也帶著這份冷靜,招式利落,攻擊淩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