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識生日在十月底,典型的天蠍座。
和陳識在一起後我也喜歡做些小女生的事兒,比如看雜誌的時候會特別注意最後幾頁的星座運勢,上網的時候也會把我們兩個的名字屬相星座放在一起測個分數,結果都很高。
後來我發現,任何兩個名字兩個星座得到的結果都差不多,最高十分,最低九分,誰也不比誰好,誰也不比誰差。
本來就是沒有什麼依據,那些網上的玩意兒就是給人開心的。
但我看著依然願意相信,這是戀愛中人的通病。
不過有一點我覺得網上寫的特準,那就是天蠍座的性格,看那些的時候我腦子裏會出現一個小人兒,喜歡板著一張臉,喜歡忍著笑,壞脾氣,但是其實心眼兒特別好,那就是陳識。
有著不切實際的單純,但是又善良美好。
然而天蠍座在感情上很果斷。分手了就是分手了,死心什麼的也不是說著玩兒的,你覺得他是大方不糾纏,在他那裏卻是早就把上一段感情翻片兒了,根本不把那些當回事兒。
我覺得,我要好好維護我們這段感情,它才剛剛開始,容易讓人感動,實際上也特別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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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提前半個月就開始給陳識準備禮物的,那些天留學的事兒剛黃了,我也沒心思再去自習,閑下來的時間就一個人去逛街,想著要送他些什麼。
這是我給陳識的第一份禮物,是生日禮物,但也有那麼點兒定情信物的意思,一定不能太敷衍。
我在鼓樓找到一家樂器店,主要是賣吉他的,各種吉他,但是我買不起。老板說送禮物也可以選撥片,有的還是很有意義的。
後來我選中了一款銀的撥片,上麵可以刻字。
但是有一點,這個撥片很好看,用起來就一般般了,說白了就是個裝飾,紀念的意義是有的實用性不強。
最後我決定,把這個撥片做成鑰匙圈。
鑰匙圈是用來掛鑰匙的,從小我最怕的事情就是鑰匙丟了,鑰匙丟了就回不了家了,有時候就隔著那一扇門,但隻能看著幹著急。
我要送給陳識一個鑰匙圈,讓他每天都帶在身邊。
實際上,我是想給他一個家。陳識從小就是那麼一個爹不疼媽不愛的情況,這些年他是怎麼過來的我不清楚,但我要告訴他的是,不管他在外麵怎麼樣,到最後總有一個安心的地方。
那時候我也想通了,我要往北京考,陳識要去北京,那我就跟著去,這三年我都陪著他,至於以後的事情就等以後再考慮,總有辦法的。
想到這些,我就覺得前程一片明朗,什麼保研什麼出國,好像也都算不上什麼了。
陳識的生日沒打算大辦,但還是要辦的,這幾個月SLAM的存在感刷的很成功,也有了些歌迷,甚至還有專門從北京那邊趕過來給陳識過生日的。
一眼望去,清一色的小姑娘,平均年齡也就二十左右。
我當然為他們開心,但是又開心的不是特別徹底,畢竟一屋子都是潛在的情敵啊。那個叫點點的小姑娘也來了,剛放學的樣子,和上次一樣穿的是校服。
點點是SLAM年紀最小的粉絲,也是最早的粉絲,肯定要多受些照顧的。但許尼亞不願意管,他說怕管不住自己對祖國未來的花朵下手啊,陳識和司辰對許尼亞也不怎麼放心,一整個晚上點點都是和司辰陳湘他們在一起的,陳識是主角,被裏外圍了三層。
我想過去找他吧,想想還是算了,我們天天見麵的,而那些專程來的歌迷就不一樣了。
總之那晚上我情緒不是特別高,看著陳識吹蠟燭,看著陳識切蛋糕,看著陳識給姑娘們簽名合照。看著他從我身邊的那個驕傲倔強的男孩子逐漸變成人群中的中心。
他那麼耀眼,光芒已經開始要掩蓋不住了。
另一方麵,我又替他開心,陳識現在站在成功的起點上了,隻要後麵的事兒都能順順利利的,我相信他一定能完成夢想。
必要的時候,我願意犧牲自己。
當然,這個犧牲指的是我願意默默的做他身後的一個影子,再有就是陪伴,原則上的錯誤我犯不起,如果我犯了,第一個不要我的就是陳識。
生日會結束的很早,這是陳識的意思。他朝著我這邊看了看,暗示後麵的時間是我們倆的,生日一年一次,還是和喜歡的人在一起更有意義。
結束後我們倆散步回家。
這一年的冬天來的特別早,我們倆在海河邊溜達,一人穿了一件羽絨服,比較厚的那種。然後陳識騰出一隻胳膊想摟我。
這個動作完成的就比較困難,他另外一隻手還要拎著歌迷們帶來的禮物,還有特大一束花。
然後陳識不幹了,要我幫他拿著東西,他好摟我。
好不容易摟上了,他側過臉看我,語氣拽拽的,“向西,我的禮物呢?”
我裝傻,沒搭理他,一心一意的擺弄著那束玫瑰花,現在的小姑娘都這麼大手筆了嗎?這束花看起來就不便宜。
陳識又問了我一次。
我才慢慢的把自己準備好的那個小盒子交給他。
他拿著鑰匙圈看了看,直接把鑰匙都掛上去了。
看他反應那麼平靜,我急著問,“你知道我為什麼送你鑰匙圈嗎?你知道是什麼含義嗎?”
於是陳識笑的,還在大馬路上就親了親我的嘴巴,“笨。”
他當然懂了,陳識心裏清楚的跟什麼似的,從我們認識以來,我的一舉一動從來都沒有他猜不透的。隻是陳識在看清撥片上刻的那個“西”字之後就吵著找我要另外一個。
他把我的鑰匙翻出來,看到上麵隻是個普通的鑰匙圈,表情有些遺憾。
我從脖子上扯出一根細細的銀鏈子給他看,另外一個撥片,我做出了項鏈的墜子,自己貼身帶著,上麵刻了陳識的“識”。
陳識瞟了一眼,明白了,又在我臉上吧唧了兩口。
我說不要了不要了,天這麼冷,等下你的口水都在我臉上結冰了。
陳識就笑,笑著笑著就又把我手裏的那堆東西都接了過去,拉著我的手往家跑。
回家後當然是滾床單啦,陳識早有準備,這一晚我們滾了好多次。我被他折騰的不行了,最後一次結束後整個人都蔫兒蔫兒的趴在他懷裏。
然後陳識也舍不得睡覺,有一搭沒一搭的親親我,臉頰,耳朵什麼。我就鑽進被子裏躲他。
陳識把我從被子裏拉出來,忽然用一種很認真的口氣問我,“向西,你想不想和我一起去廣州?”
想不想?
老實說,這個問題我從來沒想過。如果是去北京我會二話不說的收拾行李,可是廣州,我不願意去。
那是個我沒去過的地方,然而在那個我沒去過的地方偏偏有我最壞最壞的記憶,因為我爸。
我望著陳識,老實回答,“我考慮一下好不好?”
這樣的一個考慮,注定沒有什麼結果。最後陳識用手指蹭著我的臉,“好了,我隻去兩三個月,乖乖等我?”
我點點頭。
分別,也是成長中的一門必修課。
陳識是連夜走的,火車就是五點鍾的,我醒來時身邊已經是冰冷一片了,隻有床單上的褶皺才能證明他確實存在過。
我又哭了一次,忘記上一次哭是什麼時候了。
抱著陳識的枕頭,我小心翼翼的哭,怕他會感覺到,而這時的陳識坐在火車上,我不知道他會是怎樣的心情。
陳識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讓我去送他,而我也不想去送他。我特別害怕分別的場麵,同樣是兩個月,但這次和上一次不同,上一次我是抱著放棄他的想法。
而這一次,偏偏是在我們感情最好的時候。
離開的日期他一直是模模糊糊的告訴我的,大概怕我會難過,幹脆讓他一個人去麵對分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