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櫻川七實。”
“年齡?”
“15。”
“家庭住址?”
“……”
“家庭住址?”
“不想,我又不是犯人。”
“……你有潛在的暴力傾向,雖然是為了阻止久保寺自殺,但再怎麼國中生手持板凳在自殺老師持刀自刎前將其手臂打斷,頭部致昏迷也太誇張了吧。”
“所以……”
“所以你的信息必須要詳盡的做筆錄,你就是潛在的危險犯。”
尖下巴細瘦臉的竹蜻蜓警官(竹之內)危言聳聽的用鉛筆敲打桌麵,扭轉白熾台燈刺眼的燈光打在座椅上方羽的臉龐。
圓臉發福的胖警官(大庭)則是用安撫的語氣道:“你阻止了在學校裏發生的悲劇事件,是一個見義勇為的好少年,隻不過使用的方法不那麼恰當而已,記錄案件當事人信息隻不過是約定俗成的步驟。”
他們是夜見山警察署刑事課的便衣警察,也就是所謂的刑警,這次的突發事件簡直狗血的一波三折,先是名叫久保寺的老師因為精神壓力過大終於崩潰的情況下用枕頭捂死了自己久病在床的母親,後在家中研磨好刀具,放置在皮包內帶入校園準備自盡。
所幸他的舉動並沒有成功,被學生製止了下來,雖然結果一樣很慘,但是沒有出人命就已經是萬幸了。
“我,你們真的不怕嗎?”方羽閉上眼睛,無視了刺眼的白熾燈與周遭昏暗環境強烈對比造成的心理壓迫。
“害怕什麼?我們可是刑警啊,雖然你的確有些危險,但雙手被手銬鎖死,難道還能攻擊我們?”
瘦竹竿刑警無所謂的道。
胖刑警則是麵色凝重,“你的意思是久保寺自殺另有隱情?”
“嘛,答案其實很明顯了,隻要查一查夜見北三年三班這二十多年來學生死亡人數,學生家屬死亡人數就會發現意外事件頻繁的有些不正常,是超自然事件也隻會被缺做胡言亂語吧,就算是登載在報也隻能當做娛樂花邊或是恐怖故事。”
“老師他在殺死自己的母親後為什麼非要來學校教室裏自殺呢?是那裏有什麼吸引他死亡的‘事物’嗎?”
“你們考證得到的他在自殺前的胡言亂語到底有什麼深層含義呢?會不會和他的自殺傾向相關,或者那就是他殺人動機?”
方羽身體後仰,兩手別再腦後,愜意舒適的仿佛坐在自家的沙發上,舉止優雅從容,令這昏暗的拷問室陰森、威嚴不在。
“你都知道什麼?快點出來!”
“別急,別急嘛,等一會,我馬上就可以出去了。”
“在你沒有出你所知道的所有事件隱情之前,你哪裏也去不了。”
“真的嗎?”
“當然是……”
Duang!Duang!Duang!
拷問室的門被猛烈敲響,門外不止一個人,聲音嘈雜喧鬧,仿佛人山人海即將湧入進來。
“他們是你的人?”
“不,我想是東京那邊來的報社記者吧。”方羽朝他們露出一個詭異的微笑,在他們摸不著頭腦之際腳步一蹬,身體順著失控的靠椅向後倒去,嘴裏發出大叫,“刑拘審問未成年人是犯法的!”
倒地砰的一響,昏暗的房間裏傳來陣陣回音。
門外的敲門聲短暫消失,隨後是狂風暴雨,嘭!嘭!嘭!
快開門!
把門打開!
你們怎麼能這樣對一個學生?
他是英雄!
板凳摔倒在地的重音讓門外的記者們瘋狂,開始大腳破門,滿頭大汗的警署職員在心中暗罵門內的兩個白癡非要多事,祈禱裏麵的學生沒有受傷,事後不要牽連到自己,暗下決心責任一定要推開,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
“櫻川同學,抱歉,老師來晚了,關在警察署裏一定很害怕吧。”
副班主任三神憐子坐在右邊的駕駛位語氣滿是歉意,久保寺住院觀察後她就是三年三班的負責人了,因禍得福轉正(?)成功升職。
“沒事,身體沒有大礙,在警署裏是我自己摔倒的,不然也不會被他們點頭哈腰的‘請’出來。”
左邊副駕駛,方羽活動自己僵硬的兩個手腕,手掌順時針翻轉一周後接著逆時針翻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