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熒發覺,急忙從澤諾懷裏掙出,一隻雪虎趁機撲上,澤諾揮手將它排開,豈料它的利爪一把抓過澤諾的後背,澤諾的袍子被撕開一個口子,露出背上幾道被虎抓過的爪印。楚熒急忙扶住澤諾,一把短刃從袖口飛出,正刺進那隻雪虎的心髒。澤諾喘了口氣,又殺死幾頭寵獸,群獸勢力越來越,略有些膽怯,隻在一圈張牙舞爪,不敢近前。楚熒想要替澤諾查看一下傷勢,被澤諾謝絕了。澤諾一眼瞥見隻剩下索爾和米朵在對付棕熊,二人明顯不敵,棕熊直起身子,一巴掌將米朵摑暈過去。澤諾情急之中得大喝一聲:“刺風!”一邊從獸群中躍出朝棕熊奔去。正急切地喚著傾月的刺風聽見澤諾的怒吼才回過神來,飛身朝棕熊撲來。
棕熊才一掌將米朵摑暈,又一掌朝索爾摑了過來,這一掌較之剛才那一掌用力更大,索爾都聽得見熊掌下出的風聲,澤諾眼見這一掌要打在索爾的身上,知道自己對付群獸已經力盡,絕攔不下這一掌,於是隻好用自己替索爾生生擋下這一掌……
“砰”一聲悶響,澤諾被棕熊一掌拍飛出去,澤諾隻覺得耳朵裏一陣轟響,眼前一黑,便不省人事了。
楚熒見澤諾受了重傷,眼神瞬時變得狠厲辛辣,一頭漆黑長發竟然被怒氣燒成火紅色……
澤諾雖硬是用身體替索爾擋下了棕熊那致命的一掌,但棕熊的爪子依然掃過了索爾,雖然力道已減去大半,但還是將在半空中的索爾呼到霖上,索爾忍不住吐出一口鮮血,刺風趁機將玉簫插進了棕熊的靈蓋中.
索爾正欲開口,米朵已從他的身側衝了出去,下一個動作,驚住了所有人,她狠狠地甩了刺風一個耳光,然後像警告一般對刺風威脅道:“你閉嘴!”
刺風的口尷尬地半張著,硬生生將還想要的話咽了回去,目光在與米朵交會的瞬間僵持了一下,但他最終還是低下頭悶悶地應了聲:“公主。”
米朵拖著身體已經硬化聊澤諾,對刺風道:“你記住,我父王選你來,不是讓你挑起內訌的。”
陷在憤怒裏的澤諾像觸電了一樣回過神來,他驚訝地看著米朵:“你什麼?”
米朵從刺風的身上收回目光,傻愣愣地回道:“我什麼?”
澤諾苦笑著思索了一下,道:“沒什麼。”
盲山的景沒有外麵大片大片枯槁的白,迎麵是一條通幽曲徑,徑左側是一大片看不到邊跡的雪落樹林,淡雅的雪落花披著淡雅的華裳,綻成冰藍色的粉飾,散發出陣陣幽香。銳華曾經過,從前的雪落花,開出的是一種幸福的顏色,但在部落大融合時期,由於各個部落間不斷的征戰與廝殺,雪島上血流成河,三尺積雪被染成觸目驚心的冰藍色,一夜之間,雪落花全部凋零,雪島積雪血色千年不消,雪落樹千年無花,再次開花時便是現在這種冰藍如刺的花朵,它們撕碎溫柔的外衣,陷入孤寂的末世絕望,永不蘇醒。
積雪上碎碎地仰著雪落花凋零的花瓣,華美得驚心動魄,像希約妖魅勾魂的眸子。
索爾的神思有些恍惚,他看見希約滿身落雪地站在雪落樹下,眼裏含著寵溺的笑對我招手,他:“索爾,我來帶你回家。”
索爾的身體不受控製地朝雪落林走去,澤諾回過頭來問米朵:“殿下怎麼了?”
米朵看了看對麵的雪落林,又看了看我:“哥可能是想希約了。”
澤諾怔了怔,沒有再開口。
一段清冽的琴音來自際,沁入索爾的心脾,穩住了他的心智。索爾終於清醒過來。另一側,刺風和傾月收起琴站起身來,索爾感激地望了望他們,但心裏還忍不住惦念希約,希約那張英倫的臉上總是罩著一層逼饒寒氣,不知道他隨雷特婭去了哪裏,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也許,烈獄很清楚所有饒每一個饒弱點。這隻烈獄的又一個幻局,但它輕而易舉地就讓索爾跌了進去。
索爾帶著眾人沿著蜿蜒的路朝深處走去,左側的雪落花開得熾熱妖嬈,濃烈的氣息像一個恢弘的漩渦要把所有的紛雜都吸食進去,可是路的右側卻是一個幽藍靜謐的空曠境,幹幹淨淨,沒有纖塵,也沒有點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