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元意是在一陣異樣中醒來。
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卻驚悚地發現自己不著寸縷,而蕭恒正一手抵著床上,撐在她的身上,一手在她的身上揉搓。
“你在做什麼?”元意以為蕭恒一大早地獸性大發,心中大驚,雙手掩胸,警惕地看向他。
蕭恒的視線在她半遮半掩,更顯神秘惑人的胸前一頓,眼神更加幽深,他咳了咳嗓子,啞聲道:“別鬧,好好躺著。”
元意視線一移,才發現他的手中拿著一盒藥膏,他剛才所謂的揉搓不過是上藥而已。她頓時有些不好意思,連忙點頭,扯過一旁的薄毯蓋在身上,看著蕭恒給她肩膀和胳膊上藥,那是被撞出的淤青。
而後他移了移身子,把元意身上的薄毯推到膝蓋以上,露出青青紫紫的膝蓋,在光潔瑩白的肌膚中顯得分外猙獰恐怖。蕭恒盯著她跪出來的清淤,眼中閃過一抹晦澀和深色,遒勁的手指在周圍輕輕滑過,他抬起頭,問:“疼嗎?”
元意因為肌膚比較嫩,身上很容易留下痕跡,更別在青石板路上跪了那麼多次。宮裏的規矩大,動不動就要下跪,她之前遇到睿王妃等人,都沒這樣的規矩。
“還好。”看起來嚴重而已,其實並不怎麼疼,“我不喜歡去宮裏。”
蕭恒被她這句類似撒嬌的話撞得心口一麻,柔軟得不可思議,“那咱們以後就不去了。”
他的臉上一副溫柔與縱容,像是哄小孩似的,元意一下子就笑了起來,伸手揉著他的頭發,盡管知道不可能,還是低低地應了一聲,“好啊。”
待蕭恒擦完藥,元意立馬就把一旁的裏衣拿起來床上,某人已經是氣息不穩,眼放狼光,她相信,若是她再慢一步,一定是人間慘劇。
好在蕭恒也沒有繼續糾纏,而是在平複了呼吸之後,拉著她下床,給她穿戴好衣物之後,就像衣服架子一般伸開手,讓元意給她穿衣。
元意給他選了一件冰藍色雲翔蝠紋直襟長袍,又拿了一條同色金絲蛛紋帶,攬著他的腰,仔細地係上,蕭恒也順勢摟上她,下巴蹭了蹭她的腦袋,道:“意兒,過幾天是不是你的生辰?”
元怡和元意同歲,元意晚了她十天,生辰是在十二月十五日。元意的臉皮雖然還是嫩乎乎、水靈靈的,其實是不知幾十歲的老妖精級人物,作為歲數大的女人,免不了會犯年級大的女人通病,忘記歲數,忘記生辰。
所以若不是蕭恒提起,她差點還忘了這一茬,怔愣了一下,才點了點頭,“確實是。”
“你想怎麼過?”蕭恒看著元意的眼睛,道:“辦一場酒宴如何?”
高門大戶之家,交際頻繁,但凡有什麼名目,都會舉辦酒宴,呼朋喚友,聯絡感情。但是元意不想太過高調,也不樂意在生辰時候還要忙於應酬,便搖了搖頭,道:“簡單點就好。”
往年的生辰都是與安陵一起過,如今沒了他,倒覺得寂寞了許多。看到她眼中的失落,蕭恒輕輕地歎了口氣,沒有再說話。
因為昨天的事兒,元意得去拜見雲氏,呆了小半個時辰,才和蕭恒回了房裏。今天的蕭恒尤其自覺,一回來就自覺地拿起書研讀,沒有時不時地來騷擾她,或是偷偷瞌睡,一副專心致誌的模樣,讓元意大為驚訝,這廝難道是轉性了不成?
然而好景不長,才過了一個時辰的功夫,外邊就傳來了蕭全的求見聲,隱隱有些急切,說是有要事稟報。
元意立馬就拉下了臉,率先蕭恒走出裏間,目光銳利地盯著蕭全,問道:“有什麼事比少爺讀書還重要的,非得要他去才能解決的了。”
蕭全頓時啞然,目光遊移,不知如何作答。他向來都是一副油腔滑調的性子,就算是沒有的事兒都能吹倒天上去,什麼時候有過這樣心虛的樣子,元意心中好奇,威脅地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