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立馬激動地滿臉通紅,結結巴巴地許久沒有說出話來,還是杏紅輕輕地咳了一聲,他才反應過來,“小的失態了,請少奶奶見諒。”
元意不在意地擺了擺手,笑道:“無妨,我隻是來看看,你繼續幹活,沒必要耽誤了大家看病。”
周圍等待著看病的百姓連連擺手,感激地叫著她活菩薩,連聲說不介意,元意被叫得臉紅,很快就撐不住大家的熱情,找了個借口脫身出去,直到出了膳食房,她才鬆了口氣,明明是寒風冷冽的十一月天,卻出了一層冷汗。
難得看到元意這樣狼狽的樣子,蕭恒在一旁捂著嘴偷笑,滿臉的幸災樂禍,元意大覺丟臉,氣哼哼地咬了他一口,蕭恒本來就皮糙肉厚,元意蹦咯得牙疼,偏偏蕭恒這廝還裝模作樣地捂著胳膊喊疼,讓元意哭笑不得。
兩人逛了一圈,回府的時候正好碰上報喜的禮官,鑼鼓震天,炮竹聲劈裏啪啦地響著,元意剛下車,還差點就被爆竹爆裂之物波及到,心裏抖了好幾下。
蕭恒留在大廳與禮官周旋,元意去正院接鴻奴,此時雲氏正容光煥發地逗著鴻奴,旁邊的趙嬤嬤和錢嬤嬤也在湊趣,嘴裏不停說著吉祥話。
一看到元意,雲氏就笑得眯起了眼睛,握住她的手,“恒哥兒終於中了功名,我此生無憾了,朱氏,恒哥兒能有此造化,你功不可沒。”
最近雲氏對元意越看越滿意,自從娶了她,恒哥兒轉了性子不說,還能沉下心讀書,接二連三地考上功名,實在是祖上保佑,更重要的是,她肚子爭氣,進門不久就給她生了寶貝孫子,滿京城算下來,哪家有她這樣的好媳婦。
至於她不能容人的缺陷,如今也不怎麼重要了,反正恒哥兒喜歡,她當娘的也管不了。
這是元意第二次得到雲氏的讚賞,上一次推卻了,這次不同,蕭恒確實中了功名,她也不必謙虛,笑著應下,又與她說了會話,才抱著鴻奴回了流軒院。
祝賀的人聞風而來,蕭恒在外邊應酬了許久,此一身酒氣地回來。雖然蕭恒一直以來對功名保持淡泊,但真正地高中,他不可能不欣喜,回來之後,衣服都沒換,滿身的酒氣地纏在元意身上,頓時讓元意臉色發綠。
讓下人送了熱水進來,拖著他去洗了澡,喂喝了醒酒湯,他倒是開始精神亢奮,擁著元意倒在床上,一場酣暢淋漓的雲雨。
第二天醒來,元意覺得全身的肌肉都在發酸,瞪了罪魁禍首一眼,才發現他早已經醒來,正盯著她發笑,像個傻子似的。
“你笑什麼呢。”元意被他笑得一陣別扭,掩實了被子。
蕭恒似乎沒有聽到看到她的動作,把她摟進懷裏,溫熱的氣息鋪灑在她的耳邊,“沒什麼。”
元意好笑地在他的胸膛捶了一圈,卻把自個兒的手膈得疼,連忙縮回來,抬頭看向蕭恒,道:“鴻奴的大名還沒取呢。”
大家都習慣叫鴻奴的小名,元意忘了取名這一茬,也是前一陣才想起來。
“別著急。”蕭恒吻了吻她的額頭,聲音低啞磁性,“在百日宴的時候,爹爹再給鴻奴取名字。”
元意才恍然記起,四天後就是鴻奴的百日宴。
最近蕭府辦了不少宴會,元意和蕭恒都不想張揚,雲氏雖然覺得委屈了自己的小金孫,但是蕭朔對此也讚同,雲氏才妥協,隻是給了親近人下了貼子。
雖然府上來的人不多,但還是不少人隨了禮,雲氏讓元意負責登陸在冊,過後還要回禮,蕭朔給鴻奴取了大名,蕭瑾瑜,握瑾懷瑜,寄托美好的品德,可見蕭朔對嫡長孫的殷切期盼。
因為賓客稀少,女賓亦不多,元意輕鬆的很,趁機出去透氣,不知不覺去了外院的書房,才想起許久沒看過紅雲,不知道它過的怎麼樣。
她揮退隨從,取了馬廄,就看到烈火般的紅雲懶洋洋地趴在馬廄裏,馬尾拖在地上,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
元意愧疚不已,吹了一個口哨,喊道:“紅雲。”
紅雲的耳朵一抖,立馬就抬起頭,一看到元意,立馬就興奮地打了個嘶鳴,拱開柵欄,圍著元意不停地打轉,尾巴興奮地甩起來。
平日裏元意不然下人給紅雲套韁繩,連馬廄的圍欄都沒關,最大限度給它自由,一開始下人還怕紅雲會發狂傷人,但是它都是安安分分,出了偶爾出去外邊走走,就回馬廄待著,便徹底地放下心了。
元意愛憐地順著它的紅毛,躍上馬背,在演武場走了幾圈,才依依不舍地打算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