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的上元節,蕭恒還是帶著元意去看花燈,不過好在沒有發生上一次的糟心事,元意順著心意嚐遍街頭的小吃,吃得滿嘴流油,分外地滿足,但是後果也很嚴重,第二天起來她就上火了,牙齦腫痛,被蕭恒押著灌了好幾碗的下火茶,苦死個人了。
盡管知道蕭恒是好意,元意還是忍不住小心眼地公報私仇,以好好讀書的名義,讓他去書房睡了幾天,直到蕭恒好言道歉,才放他回來。
因為蕭恒到殿試之時還要被皇帝重點考核,蕭家上下都不太放心,年節後特地請了享有盛名的老先生給蕭恒授課,更是盯緊著他溫讀詩書,蕭恒苦不堪言,私下與元意抱怨,但是元意堅定地與二老站在同一戰線,蕭恒隻能繼續他水深火熱的生活。
俗話說得好,三抬四翻六坐七滾八爬,開春一月,五月多的鴻奴能夠自己坐起身來,雖然持續時間不怎麼長,但是元意和蕭恒都驚喜不已,隻要有空就逗著鴻奴坐起來,心情不是一般的喜悅。
元意正樂哉樂哉地過著小日子,沒過幾日,就收到長定候府傳來的消息,顏少筠要生了。元意再也坐不住了,換了身衣服就往長定候府趕去,彼時顏少筠已經進了產房,在門外都能聽到驚心動魄的叫聲。
也正是因此,元意第一次見到了筠娘的夫君,容貌清貴,標準的世家公子之氣,正站在產房門前焦急地轉來轉去,他的身邊還站著不少濃妝豔抹的姨娘。
元意臉色有些不好,但還是匆匆與他見了一禮,便進了產房,如今筠娘的情況並不比元華好,聽她身邊的丫鬟說,筠娘淩晨的時候已經發動,距今已經有了六個時辰,再不生出來,恐怕會不好。
此時筠娘已經開始力竭,她之前已經昏迷過好幾次,這一次眼看就撐不住,元意連忙在她耳邊打氣,又趁機喂她點東西,大概是因為慈母情懷,筠娘在最後關頭終於拚勁了力氣,哇的一聲嬰兒啼哭之聲在產房內響起,穩婆減掉臍帶,語氣微微有些失望,“是個姑娘。”
元意鬆了口氣,但是視線一移,卻發現有些不對勁,連忙拉了拉旁邊的一個穩婆,“嬤嬤,你快看,筠娘肚子裏是不是還有一個。”
大家都看向筠娘還沒癟下的肚皮,皆是嚇了一跳,難怪夫人的肚子大得嚇人,原來是雙胎,於是大家有開始督促顏少筠使力,顏少筠已經脫力,本來以為可以放鬆地昏過去,但是元意的話給她提了醒,又強打起精神,咬著牙關開始出力,才把肚子裏的孩子生了下來,這一次是個男孩。
房間裏的穩婆和丫鬟都喜不自禁,龍鳳胎,這種吉利的事百年難求,處理好一些雜事,便抱著孩子出去報喜,主人家果然大喜,賞賜豐厚,全府上下都喜氣洋洋。
筠娘生產之後就昏睡了過去,元意也鬆了口氣,換了一身衣服,去掉身上的血氣,才在丫鬟們的千謝萬謝之下回了府。
讓元意想不到的是,這事兒還沒完,筠娘生產完還沒幾天,柳清揚就像是約好了似的,也跟著發動了,元意不得不又趕去了卓府,好在柳清揚孕相不錯,身體也健康,很順溜地生下了個大胖小子。
元意這才徹底地鬆了口氣,安心下來帶自家的小包子,順便督促某個痛不欲生的男人溫讀詩書。
三月,在柳清揚和筠娘的孩子都辦了滿月酒之後,蕭恒也迎來了至關重要的殿試,蕭府上下都緊張不已,元意更是一大早就起來,替他束發帶冠,穿衣紮帶,最後看著儀表堂堂,風流俊逸的蕭恒,元意滿意地點了點都,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吻,笑道:“從遠,我等著你光榮歸來。”
蕭恒深邃如海的眼眸染上了點點的笑意,點了點她的紅唇,輕聲道:“好。”
這時候鴻奴也醒來了,正睜著精神的大眼,笑嗬嗬地要蕭恒抱,蕭恒毫不忌諱的抱著他,鴻奴一樂,立馬把他的手指往嘴裏一塞,狠狠地咬了下去。
看到蕭恒抽了抽嘴角,元意連忙把鴻奴接過來,輕輕地拍了拍他肉嘟嘟的小屁股,佯裝怒目圓睜,“鴻奴不乖,又咬人了是不是。”
最近鴻奴正在長乳牙,看到什麼就往嘴裏塞,還特別愛咬人,前些天元意的臉蛋還沒臭小子給咬了一口,如今牙印還沒消,可見他的口勁有多大。“要是你爹手疼不能寫字,我就、我就……”
她猶豫了半天,也想不出要說什麼話來威脅他,倒是一旁的蕭恒看不下去,把元意懷裏正無比乖巧的鴻奴接過來,摸著他的小腦袋,笑道:“鴻奴還小,口勁也不大,你就別罵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