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張天光長老身側的那位,是一個年歲看起來並不大,甚至顯得青澀的少年。
此人一副十五六歲的樣子,身量也不高,看起來極為消瘦,就像是尋常還沒有將骨架長開的年輕人。
不過雖然看起來青澀,但這少年的模樣倒是極為俊朗,給人一種幹淨脫俗的感覺。
而觀此人身上的修為波動,竟然不散發絲毫。往往這種情況,要麼就是對方有意隱藏,要麼就是深不可測。
不過不用想也知道,眼前的這個少年,自然是屬於第二種。
北河沒有想到,這張家的家主,竟然會是一副少年的模樣。
此時的張家家主,以及那位張天光長老,並肩從大殿當中走了出來,二人臉上都帶著笑意,一副交談甚歡的樣子。
“那家主慢走,老夫恕不遠送了。”
就在這時,張天光看著那少年拱了拱手。
“族叔實在是客氣。”少年擺了擺手。
雖然如今的他身為張家家主,但是這張天光的輩分,卻是比他大好幾輪,所以在稱呼上還是頗為客氣的。
“見過家主,見過張長老。”
就在這時,一側的程忠武看向二人躬身一禮。
就連張九娘還有那兩個守門的化元期青年,也微微俯身。
為了不引人注意,此時的北河同樣稍稍欠身。
但是不知道為何,這種為了消除他人注意,在平日對他來說極為平常的動作,此刻在他的心中,卻是有些反感。
這種反感源自於內心深處,並且剛剛生出來,就被無限放大,就連他自己都嚇了一跳。
以他對自己的了解,他是不可能也不該有這種情緒才對。
思量間他頓時就想到了什麼,心中微微一驚。
這種情緒的由來,十有八九跟他踏上了魔修一道有關。
要知道魔修大都極為霸道,這種霸道不但體現在功法上,也體現在性格以及行事作風上。
魔修本就講究張狂行事,唯我獨尊,豈能屈居於他人之下。
而隨著這種情緒的不但放大,北河感受到了心中一股淡淡的戾氣,開始隱隱作祟了。
他神色微變,立刻試著將這種情緒給壓下去。
讓他鬆一口氣的是,下一刻他就緩緩平複了過來,內心變得波瀾不驚。
“咦!”
突然隻聽一聲輕咦傳來。
聽聞此聲,北河回過神,並抬起頭來。
隻見本欲離去的張家家主,此刻正在打量著張九娘,眼中露出了一抹疑惑之色。
看到他的神情後,他身側的張天光也有些奇怪,隨即他就將目光看向了程忠武還有張九娘等人。
下一息就聽此人道:“忠武,你有什麼事情嗎。”
聞言,程忠武立刻上前,看向張天光拱手一禮,“啟稟張長老,此次晚輩前來,的確有一件事情稟告。”
“什麼事情。”張天光古井無波的問到。
“這……”
程忠武有些遲疑,下意識的看了看身側的那位張家家主。
不過此時的張家家主,目光依然停留在張九娘的身上,並露出了一抹似笑非笑之色。
“家主也是自己人,有什麼就直說吧。”張天光道。
“是,長老。”程忠武點頭,“此次弟子是帶一位我張家流散在外數百年的嫡係族人前來求見,希望讓這位家族的嫡係族人認祖歸宗,融入家族。”
其話音剛剛落下,張天光不禁看向了張九娘。
見狀,張九娘向著那少年還有此人拱手一禮,“晚輩張九兒,見過家主,見過張長老。”
“張九兒……”
張天光捋了捋胡須,這個名字有點陌生,不過不知為何,他總覺得張九娘有一點眼熟。
“嘿嘿嘿……”就在這時,在他身側的張家家主突然一陣輕笑,而後看向張九娘道:“張九兒,果然是你。”
剛才他本來是因為張九娘的美貌而多看了一眼,但隨即就覺得張九娘極為眼熟,思量間他終於想起張九娘到底是誰了。
隻是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張九娘會突然出現,並且二人還以這樣的方式相見。
“承蒙家主還記得九兒。”張九娘看向了張家家主,有些拘謹一笑。
當年她隨父親離開的時候,不過區區化元期的修為,但是眼前的這位張家家主,就已經是元嬰期修士了。
二人之間倒是有一些交集,但都是在這位家主還是結丹期時候的事情,沒想到這位張家家主,居然還記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