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奇怪的問,“花楹,你才回來嗎?為什麼呼吸這樣急促?”
應花楹擦了擦額頭的汗,輕笑,“是啊,剛去問了晚餐是什麼,想給你好好補充身體。”
應花楹在床邊坐下,含笑凝視她,眼裏多了很多複雜的內容。
安婉坐起來,應花楹忙在她身後墊了枕頭。
安婉靠在枕頭上,環視病房,總覺得哪裏不對。
她手指微顫,落在自己眉心上,然後放下,偏頭看向應花楹,聲音很輕,“花楹,剛才是不是誰來過?”
應花楹心頭一震,幾乎以為厲蕭寒落下了什麼痕跡,盯著安婉有些恍惚的小臉,忙搖頭,“沒有呀。”
安婉怔然,苦澀一笑,原來,一切都是她的妄想麼?
可笑的妄想。
她顫著眸子,手再一次忍不住落在自己眉心。
應花楹心驚膽戰,見她這樣,忽然勾唇笑,轉移話題,“婉婉,醫生說你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安婉點點頭,“好。花楹,你幫我把筆記本拿過來吧,我想修改論文。”
應花楹忙“欸”了聲,將筆記本電腦遞給她,貼心的打開放在她手裏。
安婉盯著論文,卻始終看不下去,她手指微顫的落在自己腹部,突然眼眶莫名酸楚,“花楹?”
應花楹忙回答,“我在,婉婉你怎麼了?”
安婉拽住她的手,眼眶發紅,眼淚撲簌落下,“花楹,失去這個孩子,我總覺得心裏好似少了什麼東西。我……我的心好痛。”
應花楹心疼極了,忙抱住她,唇瓣顫抖著,說不出安慰的話。
安婉靠在她肩頭,闔上眸子,淚流滿麵。
門外,厲蕭寒靠近沒關嚴實的門,聽到裏麵安婉含著哽咽的軟糯話語,掐得手心滿是血跡。
他的婉婉……
他終究是失去了。
當晚,病房外,應花楹躊躇徘徊,始終沒下定決心。
她該明天才將協議書給安婉,可一聯想到厲蕭寒今晚就會離開南城,如果安婉知道事實,她這樣做會不會反而是害了安婉失去自己最重要的人?
畢竟,安婉心碎之前有多深愛厲蕭寒,應花楹都看在眼裏。
門忽的被打開,安婉看到應花楹,詫異,“花楹,你怎麼不進來?”
應花楹下意識將協議藏在了自己背後,她小臉緊張的僵住,使勁搖頭,“我……我剛好路過。”
“路過?”安婉明顯不信,略有些虛弱的扶住門框,似要暈倒。
應花楹忙走過去,一把扶住她,“婉婉,你沒事吧,要不要叫醫生……”
話沒說完,她手裏的東西被安婉靈敏的搶了過去,應花楹滿臉震驚。
安婉站直身體,衝她俏皮一笑,揮舞了一下手裏的文件袋,“這是你要給我的東西?花楹,你在門外徘徊的聲音我早聽到了,一直好奇你什麼時候進來,但見你這麼猶豫,我幹脆替你做決定了。”
她勾唇一笑,笑得孱弱又明媚。
見應花楹一臉慌張,安婉狐疑的癟嘴,“讓我瞧瞧,這是些什麼東西啊,讓你這麼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