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金山銀山也挖空了(1 / 3)

國公府的宅子很大,光荊滕院的空房間就有好幾個,住沈柏和李杉兩個人完全沒有問題,但先前的謠言未散,沈柏身為太傅獨子,好好的太傅府不住,反而跑到國公府來住,實在是不像話。

而且就算顧恒舟不在意那些流言蜚語,二叔顧淮謹這一關也不好過。

顧恒舟不怕顧淮謹告狀,他隻是不想讓他爹在邊關忙完軍務還要擔心他在京裏不務正業走了歪路。

顧恒舟猶豫,沈柏歎了口氣,委屈巴巴的吸吸鼻子:"我知道,我之前行事叛逆,讓顧兄名譽受損,我爹還對顧兄那麼凶,是我對不起顧兄,顧兄要跟我拉開距離也是應該的,以後我會努力克製自己的感情,不讓顧兄煩擾。"

沈柏一臉悵然,退了一步問:"顧兄。你有錢嗎,太傅府我反正是不想回了,顧兄能不能借我點錢,我去城外置辦個莊子住幾個月,要是我繼娘生了兒子,我就直接自立門戶算了。"

沈柏說著說著來了勁兒,她和孫氏互相看不過眼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孫氏上一世沒能順利生下孩子,心裏多少對她有些埋怨,沈柏一直沒有辯解,除了上朝,就是和朝堂上那些人到攬月閣花天酒地,在美人鄉醉生夢死,若非逼不得已,基本不會回家。

孫氏肚子裏的孩子死活和沈柏沒什麼關係,沈柏那天提醒沈孺修一句已經算是仁至義盡,這一世不想再沾惹上麻煩,最好的辦法就是從一開始就離得遠遠的,到時萬一真出了什麼事,孫氏總不能說是沈柏在背後詛咒這個孩子。

沈柏心底的小算盤打得劈裏啪啦作響。顧恒舟看得一清二楚,無情地潑冷水:"你一沒及冠,二未成家,沒有資格自立門戶。"

其實就算沈柏達到這兩點要求,也不能自立門戶,昭陵律法有規定,幼弟未到十五,家中長子也有一部分撫養責任,不得提出分家要求。

沈柏梗著脖子堅持:"那我以後再自立門戶,眼下隻是住在外麵總可以了吧?"

她兩隻手都受著傷。連自理都做不到,還想住外麵。

顧恒舟涼涼的掃了她一眼,沉聲道:"幕後真凶還沒抓到,你住在外麵不安全。"

沈柏肩膀垮下來,有些煩躁:"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總不能讓小爺去死吧?"

禍害遺千年,你個小騙子會去死就有鬼了。

顧恒舟腹誹,終於鬆口:"束發整冠,隨我去見二叔。"

這便是要留下她了。

沈柏眼睛一亮,到眼角的水光立刻收回去,換了李杉進來幫她束發。

沈柏沒有玉冠,隻有一條淡藍色鑲金縷雕花的發帶,李杉動作麻利的幫她把頭發束好,又幫她整理了衣擺,確定無一處不妥才退到一邊。

沈柏站起來,在顧恒舟麵前轉了一圈,歪著腦袋問:"顧兄,我這樣去見二叔可以嗎?"

沈柏眼眸晶亮,掩不住的興奮激動,不像是去求收留的,更像是拜見老丈人。

顧恒舟不予評價,轉身往外走,沈柏立刻跟上,出了荊滕院,顧恒舟斜睨著沈柏,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在校尉營你不是說不喜歡被人靠近嗎,怎麼如今讓人貼身伺候了?"

沈柏也還沒弄清楚李杉的來曆,不想讓顧恒舟起疑,信口胡謅:"最近京裏的謠傳太多了,這個小廝為人忠厚,剛好是個啞巴,不會跟府裏的人胡亂嚼舌,我爹這才讓他伺候我,若是我沒受傷,這些事定然不會讓他做的。"

說到最後,沈柏慣性的表忠心,顧恒舟若無其事的收回目光,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鎮國公一直在邊關戍守,這麼多年,二房也從來沒提過要自立門戶單過,國公府分了東西兩院,顧恒舟母親難產亡故,大房隻剩顧恒舟一個,雖然他是國公府名正言順的當家人,但國公府幾經擴建,西院的麵積已經遠遠比東院大了。

雨還下得很大,屋簷水如注,長廊被濺濕了大片,顧淮謹下朝後去了吏部一趟,比顧恒舟回來的稍晚一點。兩人到時,顧淮謹剛洗完澡換了幹淨衣服,葉晚玉拿著帕子幫顧淮謹擦頭發,叮囑他趕緊把薑湯喝掉。

兩個丫鬟在門外守著,遠遠地看見顧恒舟帶著沈柏過來,連忙進去通報:"二老爺,夫人,世子帶著一個小公子過來了。"

除了周玨,葉晚玉還沒聽說過顧恒舟跟哪家的小公子交好,疑惑出聲:"是哪家的小公子?"

"奴婢不知,那小公子身上穿著世子的舊衣,看樣子和世子關係很親近。"

丫鬟如實回答,葉晚玉好奇的看向顧淮謹,顧淮謹抬手示意丫鬟退下,讓葉晚玉幫自己重新束發,到外間坐著,片刻後,顧恒舟帶著沈柏跨進屋裏。

外麵的天還是黑沉沉的,丫鬟掌了燈,門關上,呼嘯的風雨皆被阻隔在外,餘下一室安寧。

顧恒舟拱手衝顧淮謹、葉晚玉行禮:"行遠見過二叔、二嬸。"

就這麼幹癟癟的一句話,明知道外麵這麼大的風雨,也不知道關心一句二叔有沒有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