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後,方逸一一安排好了任務,眾人這才紛紛散去。
眾人離去沒多久,冒辟疆鬼鬼祟祟地閃進方逸的書房。
冒辟疆是方逸手下的情報頭子,屬於隱秘部門,他行事如此鬼祟,卻也情有可原。
半個月沒見,冒辟疆瘦了很多也黑了很多,嘴角還起了幾個大泡,像是碰上了什麼難題一般。
“怎麼?最近有什麼事麼?”方逸看到是冒辟疆,心中有些不快,“為師不是過了,沒有要緊之事,你我盡量不要接觸。”
冒辟疆在方逸身邊隨意找了張椅子坐下,自己給自己倒了一盞茶,一口氣喝下,這才有些精疲力盡地靠在椅背上,道:“師父,能否再教徒弟兩手?徒弟是真沒什麼商才,最近在京師收購的幾家酒樓都在賠錢,再賠下去,徒兒就要去當鋪當褲子了。”
原來,由於後金入侵,京畿一帶的經濟和商業遭到嚴重破壞,很多商人和權貴,由於產業被毀,資金緊缺,不得不廉價出售在京城中的產業,換取一些現銀度日。
而方逸由於在遵化城外襲擊了後金的輜重隊,繳獲無數,所以包括方逸在內的上上下下,都結結實實地發了一筆財,冒辟疆也不例外。
冒辟疆來到京師,看到這裏酒店便宜,一時心動不已,一口氣花光手頭所有銀子,買下四間酒樓,但他隻圖便宜,未考慮到其他因素,這四間酒樓自從到手之後,都在賠錢,賠的冒辟疆也開始受不了,急得眼睛都快變綠了。
方逸有些哭笑不得地指了指冒辟疆,“你啊,好好的一樁生意,能讓你做到這份上,卻也實屬難得。”
冒辟疆有些不服氣地道:“來這也並非是徒兒無能,委實是這京師中,高手如雲,名廚大廚數不勝數,徒兒收的這幾家酒樓位置地點都不錯,就是大廚的手藝太差,招不來客人。”
方逸頓時便臉色一冷,“怎麼?難道讓為師去給你當大廚?”
“不敢,不敢,”冒辟疆連連擺手,帶著一臉的懇求之色,望著方逸道:“徒兒知曉師父一向才高八鬥學富五車,徒兒想讓師父幫我想個辦法,畢竟總這麼賠下去,總不是個事。”
方逸冷哼一聲,“為師今日剛剛進宮麵聖,過幾日便會出使草原,安撫各部,此外,為師還要順路鏟除替後金帶路的喀喇沁部,你,為師手頭這麼多緊要事務,如何還有精力管你的酒樓?”
“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樸庵,這事還得你自己想辦法。”方逸一邊著,一邊瞪了冒辟疆一眼。
冒辟疆頓時麵露苦澀之色。
他原本是風流才子,學識過人,頗有韜略,方逸讓他收集情報,這個對冒辟疆而言,並不困難。
但冒辟疆素來是個嬌生慣養的貴公子,對於商業,他是十竅通了九竅,一竅不通。
就連客棧也是方逸手把手帶他做起來的,但京師藏龍臥虎高手如雲,酒樓經營更是一項專業性極強的工作,在遵化城尚可,到了京師,冒辟疆頓時便覺得有些力不從心。
念及此處,冒辟疆眼珠一轉,撲通一聲就給方逸跪了下來,“徒兒知道這樣有些過分,但徒兒真的是無法可想了,還請師父教導則個。”
方逸皺眉看著冒辟疆,心想自己的這個徒弟,可真是不省心。
不過自從吃過丹藥後,冒辟疆確實是變得勤快了許多,他這才到京師短短半個月,居然就收購了四家酒樓,雖然他的經營手法很一般,但是對冒辟疆這種努力的架勢,方逸還是很欣賞他的。
“嗯,也罷,趁著這兩日皇上旨意未下,尚有空閑之時,為師就幫你參詳參詳這酒樓之事。”方逸斜了一眼冒辟疆,淡淡道。
冒辟疆頓時便是大喜過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