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著她下巴的這兩隻拇指尤其冰涼,就好像眼前高大男子集月光凝成的不食人間煙火的俊臉一般。

鬱肆是那種天生的冷白皮,屋內的燭光偏暖調的昏黃色,沒有壓低他的冷白膚色,反而相得益彰的為他渡上一層金光,顯得尤為好看。

你與他對視的時候最不能瞧他的眼睛,他平日裏極少認真的看人,偶爾抬眼皮看你幾眼,有種慵懶的勾人感,要認真的對視下來,那眸子張狂妖冶的,頂不住幾眼。

盯著這樣的壓力,才不到多久,尤酌就慫了,她眼神飄忽不定,磕磕巴巴說,“好......好...”,鬱肆是真的高,尤酌被他抬高了下巴,還要墊著半隻腳,才能堪堪與他平視。

新的褻衣在旁邊的櫃子裏,鬱肆的衣裳大多為白色,原以為很難找,但向真理的規整,外衫一件件掛著,腰封羅列,尤酌一眼便瞧見了疊放整齊的褻衣。

風光霽月的男人神情冰冷,身體卻非常的灼熱,同樣冷白皮的肌膚,紋理走向清楚肌肉飽滿,腹肌塊塊分明,看起來硬邦邦的,有些人看起來文雅禁欲,實則如狼似虎。

盡管兩人曾經有過肌膚之親,但那夜暗沉,實在看不清什麼,折磨尤酌的時候無邊的慘痛,對方的實力太猛,非她所能駕馭,畢竟那一整夜她一直都是被駕馭的那個......

盡管已經盡量做到心無雜念,尤酌依然看到了不該看到,也最不想看到的東西。

淺淺的牙印子印在男子的強健的前臂上,淡淡的藕粉色。

牙印小巧清晰可見,它已經差不多好全了,但還是能看的這麼清楚,足以想象當時下口的人用了多重的力道。

藕粉與冷白的衝擊,頗有種特殊的意味,就好似一對有情人之間一方給另一方留下的證明。

尤酌的心顫了一下,很快用新褻衣將這個傷風敗俗的印子蓋住了。

她實在不想看見,不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咬人的這個環節在她腦中持續了半個月有餘,她現在一看見這個東西便覺得糟心極了。

小婢女低著頭,鬱肆從居高臨下的角度看不清她的麵部表情,隻能看清她的小扇子一般的睫毛,細膩嫩白的小臉,還有粉嘟嘟飽滿的唇。

小婢女委實好白,臉上一點瑕疵也沒有,鬱肆雖然沒見過多少女的,但如她這般猶如破殼的雞蛋白,有她這個底子的人很少很少,他見過的大多數人的臉上總會有幾分不完美,而她真的是一顆痣一顆斑,諸如此類的都找不見。

捏過小婢女的指尖不自覺的微微一動,她的臉也非常的嫩滑,堪比上好的綢緞。

論起嫩滑,那逃之夭夭的小娘皮的一身皮肉,也和她一樣,鬱肆不自覺的眯著眼睛,再動了一動手指頭,二者的順滑,極其相似,還是巧合嗎。

唯獨身高這一個點,是個困擾的點,縮骨功的確有縮減身高的作用,但它怎麼會維持這麼久。

練縮骨功的人必要身腰肢軟,柔若無骨,方能功成。說起柔若無骨,小娘皮是絕對有這個本錢的,她本身是個沒骨頭的小軟物,能夠軟成一灘春水。

“好了。”尤酌伺候他穿好了褻衣,又從旁邊取來中襯外衫,腰封,給他穿好,良久不見鬱肆有所動靜,她又不想抬眼看他。

鬱肆不喜歡在房內點薰香,唯獨在屏風外麵的香鏤爐裏燒一點盤香,房內寬敞,盤香的味道不濃,飄不到這邊來,本來是沒有什麼味道的,此刻窗欞大開,從外麵徒然吹來一陣風,尤酌的發絲正對窗欞,沒簪幾根首飾的頭發受風而起,正正打在鬱肆突起的喉結上,瘙/癢的緊張,重要的是那股清淺的酒香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