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昏黃的光線會給人一種沉迷的錯覺,馮其庸從最開始的暗暗打量,目光到了最後,肆無忌憚。

要不是礙於這是鬱肆的屋子,再加上兩人正在下棋,他就要勾手將尤酌往自己的懷裏帶,好好挑鬧一番這個嬌俏的小婢女,鬱肆院子裏的美人還真是不少,個個都不凡。

那日扶他去廂房的那個,雖然長得不如麵前這個。

但也有幾分自己的出挑之處,之前那個比麵前這個身材要高上許多,至於身姿豐腴卻比不上麵前這位了,兩人著一樣的婢女衣裳,那位的顯然是量身定做,這位的稍大很寬鬆,前者合身顯身材,後者乍眼之下深感平平無奇,寬鬆的衣裳的確遮掩了不少。

但時常混跡花叢的人,上心一些就會發現其中的被遮掩的部分。

這位小婢女的腰線比之前那位要細很多,臀也更加的盡如人意,臉龐更比那位要精致,最主要的是她白嫩,這樣混天然的白嫩美人,可不多見。

美人需要人嗬護,最開始當然也需要人挖藏。

風月花院的清倌兒由老/鴇/子發現培養,世家閨秀由家族栽培,而最容易被忽略的當然是深宅大院的婢女丫鬟,她們相較別的少了許多的機會,老/鴇/子會給倌兒招收客人,世家會給閨秀尋覓兒郎,這些婢女可沒有,識時務的知道抓住機會,譬如之前扶他回去的那位婢女,想要與他一度春宵,獲得錢財,名分,地位。

也有些木訥的,不懂得為自己尋找下家,不懂得利用自己的本錢,好比眼前這位,馮其庸已經盯了尤酌許久,甚至在她給他倒茶的時候,借著倒茶姿勢的掩蓋,偷偷用手輕撫了尤酌的手背。

好生滑嫩。

馮其庸為自己極好的目光,笑開了眉眼,他給的暗示已經足夠,就看尤酌怎麼選擇了。

這個杆子她到底選擇爬還是不爬,這個塌她到底想不想上。

備受關注的小婢女正處在炸毛的邊緣,尤其是倒黴蛋對她動手動腳的時候,她差點沒扔住給他一個酒壺爆蛋,將手裏的東西悉數甩在馮其庸的頭上,叫他頭開瓢。

尤酌退避三舍,避到鬱肆的人旁邊,希望這位湊上來的倒黴蛋能夠明白,她是假道士的人。

她好歹與他也算是,姑且算是一夜夫妻。

俗話說一夜夫妻百日恩,他不會對她置之不理的吧。

倒黴蛋是不是腦子有點失常,都已經是定親的人,與之定親的人還是得寵的長公主,他竟然還敢在外麵沾花惹草,不怕長公主得了消息告在聖前,他爹官位不保,不對啊,丞相為吹黃的婚事被貶黜,其中死的最慘的人必然是她。

合善長公主脾性暴躁,不把給她戴帽子的人大卸八塊才怪!

王八羔子,倒黴蛋還是不是人,竟然妄想拉她下水,要是她溺死在裏麵,誰他娘負這個責。

尤酌內心翻湧,頭垂得越發低,她端著酒壺站在鬱肆後麵。

不過是摸了一下手,就這麼容易受驚的體質,才是珍品中的珍品,馮其庸想想乖乖憐憐的小婢女哭哭啼啼為自己解決訴求的時候,那雙霧蒙蒙的淚眼兒,都是叫他血液/噴張的良/藥/劑。

對方是鬱肆的人,平津侯府不是花架子,也不是閑散侯門,平津侯為朝廷打了不少大大小小的戰役,尤其是霧嶺之戰,僅率八千精兵突破敵國的四萬騎兵。

當年的鬱將軍為收複梁京國的一個重要關口,被困霧嶺,朝廷局勢動蕩,又受了重創,一點點補給不過是杯水車薪,全靠平津侯死撐率眾周旋。

兵家陣法,層出不窮,後一舉擊潰敵軍,收複關口,製止了梁京國的外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