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川怔了片刻,還真見奐兒拿了條繡帕過來。
她盯著那繡帕,一時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杜紫英緩緩站起來,說道:“你如何能證明這繡帕就是靈兒繡的那條呢?”
燕青一愣,一時也沒想清楚,隻堅持道:“我說是便是了。你們不是也不知靈兒的繡帕長什麼樣子麼?”
杜紫英笑了笑,又道:“燕姑娘不必再自欺欺人了,是不是靈兒給了你什麼好處啊?”
“我並未給她什麼好處!”齊冰伶道,“我出身低微,比不過大小姐您,沒的好處可給。”
杜紫英被她這一駁,自己倒是不說話了,隻悄悄地看看尤川。
尤川被她這一提醒,忽然又笑了,對著齊冰伶和燕青道:“我想起來了,你不過是個縣令之女,她又不過是個庶女。你們二人怕不是心存膽怯,想抱團吧!”
“現在宮中的選試還未開始,你我都是良家女,並無高下之分,日後孰高孰低,還未可知呢。”齊冰伶毫不示弱。
尤川輕蔑一笑,不由得翻了個白眼,“就憑你也配麼?”
齊冰伶的嘴角微微揚了揚,並未說話,朝前走了幾步,忽然伸手,朝著尤川頸間掐去。
隻輕輕一握,便叫尤川有些喘不上氣了。
眾人嚇到失語。
“你看看我配不配!”齊冰伶瞪著她,小聲道。
尤川驚恐萬狀幾度掙紮,卻就是說不出話。
“我勸你不要欺人太甚。”齊冰伶一挑眉。
慢慢地,她鬆了手,立回原處,臉上也恢複了先前的笑意,隻道:“姐姐不妨再與大家說一次,這繡帕是不是我的。”
尤川捂著脖子,無奈道:“是……是你的。”
“再大點聲!”
“是你的!”
齊冰伶滿意地勾了勾嘴角,徐徐坐下了。
尤川倉皇逃回了座位。
婢女阿瑤連忙過來為她檢查傷勢。
尤川的脖子雖痛得厲害,好在沒有明顯的紅印。
齊冰伶還是手下留情了。
杜紫英望了眼尤川,直歎她不爭氣。
真是白瞎了來之前給她送的禮物了。
看來也是個靠不住的。
阿碧朝杜紫英問:“大小姐,鄭靈兒傷人的事,要不要告訴嬤嬤。叫嬤嬤好好教訓她一下。”
杜紫英想了想,搖搖頭。
“還是不了。”
此舉本意也是試探,若能將鄭靈兒挫敗自然最好,若是不能也好試試她這井水的深淺。
現在看來,是深的。
這姑娘不但聰慧,看樣子還會武。
杜紫英出身昌池鎮北侯府,自然也會些武,隻是這些年心思未用在其上,不加鑽研,所會的不過是些三腳貓功夫。
礙於麵子,這些三腳貓功夫,她是斷不會在人前顯露的。
剛剛齊冰伶不假思索便動了手,顯然不是隻會一點那麼簡單。
杜紫英想罷有些頭疼。
“阿碧,你隨我來。”杜紫英說著起了身,被阿碧扶著到了齊冰伶麵前。
阿碧搬了圓凳來,讓杜紫英坐到齊冰伶身邊。杜紫英又刻意朝她近了一些。
“二位姑娘,剛剛是我不知情況,多有冒犯,你們千萬別往心裏去啊!”杜紫英和氣地說。
燕青暗暗咬緊了牙,絲毫不想與她和氣。
剛剛那場麵,明眼人都知道,她是在落井下石。如今又來討好,無非是憚於齊冰伶剛剛的威勢,怕給自己找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