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青才不想她得逞,因而遲遲不答話。
齊冰伶看了一眼燕青,又看向杜紫英,莞爾一笑,“姐姐說笑了,我怎麼會往心裏去呢!倒是我還要囑咐姐姐別在意。我與燕姐姐一時心急,都忘了規矩。姐姐你家世好,在嬤嬤麵前好說話,還請幫我二人解釋幾句。”
燕氏聽她這話,倒是明白過來。
表麵看這是妥協,實則是在叫杜紫英不要將此事告知嬤嬤。
杜紫英笑了,“妹妹放心,有我在,這裏所有人都不會亂說話的。”
齊冰伶對她這般急於立威之舉隻一笑而過。
二人的笑,皆淺淺浮於麵上。
齊冰伶轉而望向燕青,朝她微微眨了眼。
燕青明白她的意思,朝著杜紫英,也笑了笑,隻道:“今後我們可就仰仗姐姐照拂了。”
“妹妹放心吧。”杜紫英一邊答應一邊分別握住二人的手,噓寒問暖了好一陣。良久才起了身,款款走回了座。
杜紫英前腳剛走,燕青臉上的笑立刻收了。
巧兒也是。
齊冰伶卻是極有耐性地繼續笑著。
巧兒問:“小姐,這口氣你就咽下了?咱們當年在掖庭嬤嬤手下都沒受過這般氣。”
齊冰伶拉過巧兒的手,輕拍了拍,囑咐道:“傻丫頭,這裏不比掖庭。在掖庭受了欺負,二話不說動手打一架。現在行嗎?”
巧兒想想,倒也在理。
不說規矩,就說這裏的嬌主子們,怕是誰也挨不過小姐一拳。
“那你多頂兩句不好嗎?”巧兒又道,“動不來手,動嘴啊!”
齊冰伶撇撇嘴,愣愣地小聲道:“無退說過,‘君子不徒語,語必有理’,不到必要時不用說話的。言多必失。再者說,我又不是那種會說話的人!”
巧兒忍不住急道:“怎麼不是,我看小姐樣樣最好!”
齊冰伶嗔怪地看她一眼,默不作聲。
想了想,忽然回過身,朝燕青小聲道:“燕姐姐,剛剛多謝你。”
燕青笑了,“無事。你我既是姐妹了,幫扶是應該的。”
她這般說,倒讓齊冰伶有些難為情。
“燕姐姐,不如這樣,改日我一定繡一隻帕子給你。你喜歡什麼樣式盡管告訴我,沒有我繡不來的!”
燕青聽她這話倒是好奇了,“你在家時常做女紅麼?”
說起這個,齊冰伶像是打開了話匣子。
她自十歲便在掖庭繡坊幫工,繡工上也是老手了。
燕青聽她談論,滔滔不絕,一時驚訝。
不想這姑娘的家教比自己還嚴格,竟學了這麼多,還終日這般辛苦。
相比之下,自己做庶女受的那些苦和丁府的禁閉都算不得什麼了。
燕青拉過齊冰伶的手,瞧了瞧,好幾處都生了老繭,忍不住有些心疼了。
齊冰伶慌張地將手抽了回來,隻道:“我早就習慣了。”
燕青看著她無所謂的樣子,不禁歎了口氣,連忙安慰道:“明日入宮以後好好表現,我信你,定能到會仙封典的。到時候出人頭地,就再無人敢欺負你了。”
齊冰伶望著她,沉沉地點了頭,心裏有些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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