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這是?我也不是要那麼你,我就是擔心你。”
見到苦著一張臉,愁容滿麵的禾棠,禾言把到嘴的責備咽了下去,解釋著自己先前在電話裏的話。
“沒。”禾棠搖了搖頭,她現在的腦子亂得很,並不想同禾言討論這件事。
“你那劇本之前不是都簽約了嗎,怎麼又談崩了?”禾言倒了杯水遞過去,語氣裏盡是關切,“我是你哥,有事可以告訴我。”
推測了許多禾棠夜不歸宿的理由,禾言最終隻想到這麼一個。
他記得,禾棠先前提起這件事充滿了期待,還投入了很多時間和精力去準備。
“那投資方讓我不爽,就崩了。”禾棠的思緒被拉回來了些,她隨口答道。
“沒事,再過段時間,哥哥給你投資。”禾言寵溺地揉揉禾棠的頭發,心想大不了掙了錢他給妹妹買個劇組。
頭頂的觸感讓禾棠突然有些精神恍惚。
可能是相處久了,禾棠總有種自己和禾言似乎真有那麼點血脈相連的錯覺,她愣愣地抬起頭看著禾言,心中突然一緊,帶著鼻音喊了一聲:
“哥——”
然後抱住了禾言的手臂。
突然被抱住的禾言愣了愣,自家妹妹已經許久沒有對他有如此親昵的舉動了,心中的氣一下煙消雲散。
還沉醉在妹妹突如其來的撒嬌中的禾言,暈暈乎乎間突然升起一個念頭,這是遇見了什麼樣的事才會讓平時山貓一樣的禾棠變回奶貓?
“棠棠,你老實告訴我。”禾言的臉色沉了幾分,“到底怎麼了?”
隻是想擁抱真實的禾棠一僵,她沒想到自己的舉動會讓禾言有這麼大反應,震驚之餘更多的是感動,她悶了悶聲,帶著鼻音繼續撒嬌。
“哥,那我就等你給我投資了,我再也不想去陪那些中年老男人喝酒了。”
“陪酒?”禾言拉開禾棠,音調升了又升。
“我不想,對方非要逼。所以.....我把人打了。”禾棠眨了眨眼,無辜又柔弱,“我不想去了,合同還沒簽完,他們應該告不到我吧?”
禾言:“......放心,你哥我還沒死呢。”
難怪妹妹情緒這麼低落,竟然被拉去陪酒!
一想到圈裏的酒局,禾言在腦海裏已經自動對應上肥頭大耳的油膩禿頭中年老男人,色眯眯的纏著他家禾棠,一口火氣湧上心口。
“誰讓你陪酒的?”
他一定得找回場子!
“沒事了哥,反正人我也打了。”這麼一鬧,禾棠心情好了許多,“反正他們如果不服肯定會想辦法來告我的,到時候再嘛~”
“你是不是一夜沒睡好啊?不是還要上班嗎,快去公司,到了還能再睡會兒!”
連哄帶撒嬌的,總算把這茬給揭過去。
剛把禾言勸走,手機裏收到封辭的消息,禾棠差點手抖得把手機扔出去。
顫顫巍巍地滑開屏幕。
——你的車還在沅玉軒,什麼時候來開?
*
自從中宇出事後,封辭就沒有那麼忙了,即使他撕開臉皮站到封中裕麵前,封中裕再氣急敗壞也無法顧暇於他。
誰讓稍有不慎,中宇就一朝傾覆。
封辭想起那的情形,就渾身舒爽。
封中裕顫抖著指著他,聲音裏盡是不可置信:
“是你!你這個狗雜種!吃裏扒外的白眼狼!”
“爺爺,這可都是拜您的悉心教導呢。”
大概是三年裏太過乖巧聽話,讓封中裕忘了封辭是條偽裝成狗的狼。
當狼逮到機會,適時的露出尖利的獠牙。
沒有防備的人,非死即傷。
“你不要忘了,你還是中宇的人!你別以為這樣就可以打敗我!”
“是嗎?我建議爺爺好好查一下您名下的分公司詳情呢。”
中宇在F國的海外分公司,早被吞了個一幹二淨,而封辭,也早就通過手段將自己從中宇集團抽出,可笑封中裕被葉正陽的假象迷昏了頭腦,竟沒動過查封辭的心思。
其實剛開始的時候他隻要花點時間和人力,就能查出封辭的動作,可他錯過了。
有些東西,一旦錯過,就再也無跡可尋。
一如現在的封中裕,明知道封辭做的鬼,卻找不出任何不幹淨的線索。
所有的蛛絲馬跡,早被封辭清理得幹淨透徹。
“爺爺,希望您能撐久一點,咱們的遊戲,才剛剛開始。”
其實他完全可以順著威爾的建議,強勢收購中宇,但封辭不願,玉佛像還沒消息,他可不想等真正的主菜上來,封中裕已經吃飽了。
他要一舉把封中裕訂死在絕望中,看他一生一世的痛苦。
暫且留著老東西苟延殘喘,眼下,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