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閣主從地下室無功而返,回來看見女兒在床榻上微微顫動,嘴唇發白,嚷嚷著要水喝。
他趕緊給女兒倒了一杯茶水,送在嘴邊潤了潤嘴唇,卻又喝不下去,他輕輕捏開女兒的嘴,一看裏頭的猴頭已經腫得很大了,既然這水都喂不進去,更別那熬出來的藥了。
這可怎麼辦呢?老閣主心急如焚,卻也不想和別人起此事,這個時候,門外又有弟子來敲門了。
岑禪不想開門,可是那弟子一直敲著,沒有停歇的意思,老閣主好去開門,本來正要發火,看見來人,才到嘴邊的火氣,又收了回去。
是猶琴。
猶琴知道大師父現在心情很不好,可是總要有個人來稟報事情吧!
但是為了不讓大師父生氣,猶琴趕緊開口。
“大師父,大師兄來信了,他三以後回來。”
老閣主心定了一下,然後問道。
“怎麼突然定了回來的日子?是他已經知道了顧恙的事情?”
“哪啊?根本沒有人敢告訴他呀,隻好等大師兄回來,讓他親自知道了。”
老閣主深深歎了一口氣,又猶豫了一會兒,道。
“你讓人飛鴿傳書,再給他回一封信,他沿途若是能找到什麼治箭贍奇藥,多多的帶些回來。”
“是,師父,是師姐的病很嚴重嗎?求求你讓我照顧她吧,師姐每換藥,換衣服,猶琴不忍心看著師姐受苦,想為師姐盡一份力。”
老閣主略略思索,還是擔心猶琴染病。
猶琴知道大師父擔心的是什麼,於是退而求其次,道。
“我不會常常來接觸師姐的,我隻在她換藥換衣裳的時候,去一次,給她送送飯,我會用紗巾掩好口鼻,而且這時疫,好像也沒那麼容易傳染,否則師姐和師哥他們在那黑河所,早就染上了。”
岑禪這才被動了,但是還是提醒道。
“可是我還是必須把顧恙送到後山去,最近多雨,山上青苔濕滑,路又危險,你一個人去怕是不安全。”
猶琴趁機道。
“那可以讓常愈師兄一起去嘛。”
老閣主立馬換了一副嚴肅臉。
“他既然進了祠堂,自然就沒有輕易出來的道理,若不是他攛掇著顧恙,顧恙也不會這樣魯莽大意,這次的那個千簇箭,不就是他讓顧恙帶下山去的,他總得磨礪磨礪,你不用再了。”
猶琴已經達到了自己此次來的第一目標,也就不再多要求什麼了,恭恭敬敬地推了出去,趕緊去廚房找吃的,打算給常玉送晚飯。
老閣主關上門,又回頭看了看顧恙,驚訝的發現,她已經睜開了眼睛,好像是已經醒了,於是他趕緊過去。
“怎樣?有沒有感覺舒服了一點?”
顧恙緊鎖著眉頭搖搖頭,仿佛是不出話。
“你喉頭腫得太厲害,現在也不了話,等待會我喂你一碗藥,你盡力地咽下去,看看過了今晚能不能好一些。”
顧恙動了動手臂,想扮成著身子坐起來,可是一動傷口就撕心裂肺的疼痛,於是才動了動手指,便不敢再動彈了。
“你先別動,你這個樣子越動越疼,這敷的藥已經上了好幾遍了,可是,還是有血跡滲出來,你少動些,它就愈合的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