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莊心妍沒有著急發誓,因為她不敢,她相信因果循環。
“那我就再問你一個問題好了,葉薔平時穿的那款米白色及膝毛衣,我怎麼看著你也有一件?”
友情因為背叛而變得傷痕累累,經過時間的累積,或許有一天再回想往事時會覺得那時的歇斯底裏變得有些可笑,但破碎終究是破碎了。
就像是一麵鏡子,即使破鏡重圓,中間那一道狹長的裂縫卻再也無法愈合。究竟是為了什麼,要和樊倩整個你死我活,這是莊心妍日益思考的問題。
日後,她終究會明白,她和樊倩的友誼終究無法回到過去,她們也無法做到點頭之交,唯有通過彼此傷害來證明在對方心中的存在。
米白色及膝毛衣,這是某一天莊心妍和葉薔在一次逛街中買的朋友裝。因為莊心妍和葉薔一樣都是身形嬌小,所以穿著都特別好看。
聽到樊倩冷不丁地提起了這麼件衣服,莊心妍忽而想起她給霍少庭的那份視頻資料中出現的衣服,沒錯,就是這一件米白色及膝毛衣。
“一件衣服而已,用得著大驚小怪?”莊心妍皺著眉,語氣已經冷的不能再冷,樊倩的步步緊逼,讓她漸漸有些招架不住了。
“這可不是我大驚小怪,我可是記得有一天你穿著她進了打印室......”樊倩一副全然我知的樣子,慢悠悠地說道,“你可是處心積慮,步步為營啊,以前,是我小看了你。”
樊倩從化妝包中拿出一盒女士香煙,兀自抽出一根,點燃,嫋嫋的輕煙從她的口中溢出,待煙霧完全吐出,便又把煙盒朝莊心妍遞去,“怎麼,不來一根?”
莊心妍毫不客氣,抽出一根,卻在樊倩遞火的時候把煙折斷扔進了垃圾桶。
“我就算處心積慮,就算步步為營,也比你樊倩好太多。我終究和你不一樣,你沾染過的東西,我不屑半分。就和垃圾桶裏這枚香煙一般。”莊心妍一字一句說的清晰明白,瓷牙在洗手間晃晃的燈光下發出潔白的光。
樊倩瞧見莊心妍的動作先是一愣,聞言後便笑了,一手捂著肚子,仿佛要把肚子笑破,“你不屑半分?那你為什麼要誣陷葉薔抄襲?你比我有過之而無不及啊。”
有煙灰掉落在地,樊倩從旁拿出紙巾把煙灰擦去,繼續說道,“我承認我當初是背叛過你,但是,你別忘了,那份企劃我也參與設計,我也是設計者。我拿去用怎麼了?可你呢?無才無能,硬生生的把別人的成果化為己有,你就不覺得自己行為惡心嗎?”
“這都是拜你所賜。”莊心妍一手撐著盥洗池,一邊數落著樊倩的罪狀,“要不是你把我們的策劃占為己有,一人得道,卻唯獨忘了我。你得意的時候還記得我質問你的表情嗎?午夜夢回的時候就不會覺得自己做錯了嗎?從那一天起,你飛黃騰達,坐上了企劃一組組長的位置,而我呢?繼續呆在嘈雜的公共辦公區,永無天日,日複一日地每天端茶送水,每日還要遭受你的組員的白眼,這一切都是你唆使的不是嗎?”
“是我又怎麼樣?”麵對莊心妍的質問,樊倩沒有絲毫的愧疚,仿佛就在說一件與她無關的事,“我做錯了嗎?你自己不懂把握機會,隻知道背後空談所謂的夢想,你敢說你當初的時候拿著兩人的策劃想的不是自己?”
樊倩冷噬一聲,看著莊心妍一臉心虛的樣子,果然,她想的沒有錯,“而我隻是捷足先登而已,所以我們根本不存在誰抄襲了誰,如果當初是你拿著策劃先上台那麼先登上這個位置的就是你,成功的也是你,如今你也斷斷不會對我說這些話,別忘了,你,沒資格。”
樊倩眼中閃過一絲狠厲的光,這是莊心妍從未看見過的,很陌生,或許這才是真正的樊倩,為了成功不擇手段。
的確,她說的沒有錯,如果那天是自己率先拿著企劃上台的話,那麼成功的終將會是自己,而樊倩就會變成此後的莊心妍。
樊倩對著鏡子整理著衣服,餘光卻瞟向莊心妍,那份企劃案是莊心妍的創意沒有錯,但是,為了創意而拚命的卻是自己,樊倩依然記得企劃賽過後自己足足在醫院躺了一周。
“我想著成功有錯嗎?別忘了,當初你也是踩著我一步步往上爬,如今你站在自己希望的位置上,卻來數落我的努力,你不覺得搞笑嗎?”
的確,莊心妍沒有資格數落樊倩,因為她也曾想獨自拿著企劃案成功,隻是丟了先機,而之後對樊倩的怨恨,隻是為了掩蓋自己的行為求個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