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趙國棟的的意思,戲演全套,李二進了徐州監獄的死牢,送他的憲兵走時,李二叫:“哎!哥幾個,玩真的呀?我一天沒吃飯呢?”有憲兵回:“放心,不會讓你做餓死鬼!”
李二躺在死牢中,架著二郎心中並不害怕,反正自己不是真正的逃兵。自己做的事憲兵們都清楚。過不多會,獄卒進來,幫他換了裏麵的被褥,和床上墊的草。也給他帶了飯,看著大碗的米飯,燉雞,豬肘子,還有小菜。李二也不客氣,甩開腮幫子猛吃。正吃著隔壁監牢有響動,跟著還有吞咽口水的聲音。死牢中光線不好,監室中間還隔著有二米高牆,高牆上有幾排鐵柵欄。此時有個人正抓著鐵柵欄,長長的頭發趴在上麵眼冒綠光的看著他吃。
李二看他時他喉結一動一動的吞著口水,李二指指碗,那人也不點頭也不搖頭,隻是看著他手中的雞腿。李二覺得這人有點意思,拿起豬肘子走近監牆,向上一拋,那人伸手接住時李二聽到鐵器相撞的聲音,才發現這人戴著鐐銬。那人接著豬肘子後如風卷殘雲般將豬肘吞下,李二撕下半隻雞正要拋上,那人手搖示意不要,然後雙手一鬆便消失,下去時李二沒聽到太大的聲音。李二覺得這人有點意思。連雞帶湯吃完,獄卒過來收拾碗筷時,李二對獄卒說一隻肘子不夠吃。李二在試探,如果晚飯獄卒多送了說明憲兵肯定和監獄打過招呼,自己就沒什麼大事,如果沒增加,或是晚飯根本就沒有,那說明以後得靠自己。李二等獄卒走後倒頭就睡。
睡醒後李二在監室中活動手腳,出了一身汗。獄卒送來晚飯。這回是三隻豬肘子,沒有雞卻有肉餅子雞蛋湯。米飯沒有,送的一大摞是白麵烙餅,另有二個小菜。李二看著豬肘子又看了監牆上方。那人又趴在上麵。李二笑了笑,指指豬肉肘子,用手比畫一,指指自己,比畫二指指對方,那人搖頭,手比畫一,指著自己,示意自己有一個就行。李二將二個豬肘子用烙餅包著。走到監牆下,跳起用手一搭單手抓著鐵柵欄,將手中的東西遞給對方,便跳下。李二坐著正準備吃飯,無意的看了一眼那人,卻發現對方將東西放在一旁邊沒吃,李二站起來,歪著頭看著對方,那人雙手抱拳頭對李二拱手,然後抓起食物吃,吃的那個快,李二是自問不如。
獄卒進來收碗筷時:“爺!明兒想吃點啥?”李二心中明白,肯定憲兵兄弟和監獄打了招呼,至於趙國棟知道不知道,這個就不好猜。李二想起花師傅的交待,便說:“給加個豬血湯,燉個雞或是鴨,什麼的,肘子也要!其他的你看著辦!”
一連三天李二的日子都在吃了睡,睡了吃中度過。徐州城外日軍開始逼近,城中的老百姓大都跑到城外。68軍在徐州城加緊布防。趙國棟這幾天一直在戰戰區司令部忙得腳不沾地,憲兵這邊的事,隻是打電話給予安排,劉子明一天前被派至前方督戰。十八日晚,日軍的炮聲開始在徐州城牆炸響。十八日晚十點在劉汝明的再三勸說下帶著憲兵司令部和五戰區司令部最後人員匆匆撤離徐州城。
十九日淩晨在距城五十公裏處與憲兵司令部先期撤離人員會合,周高參也從別處趕到。見著趙中棟寒喧了幾句,周高參問起聽說李二回來,怎麼沒見著人,趙國棟一呆滯說:“完了,人還在徐州。”接著將當時自己的意思和周高參說明,周高參也心知趙國棟做法是正確的。見趙國棟一臉的懊悔,也不好責怪隻得安慰:“沒事,李二吉人自有天相,那麼強的爆炸他都能活下來,一個小小的監牢困不住他。”
十九日,中午日軍已突破徐州城牆攻入市內。從早上再沒人送飯,李二心中有種不安的情緒,聽著外麵中正式和漢陽造槍聲越來越稀,日式槍械的聲音越來越大,李二判定徐州失守了。隻是在死牢中,李二也沒什麼辦法。隻能等待時機。
十九日晚七時,獄卒帶著幾個穿日軍軍服的人來到死牢,李二知道此時徐州是姓了日。李二開始盤算如何應付日本人。獄卒打開牢門,日軍將李二帶出,直接到審訊室,同時帶過來的,還有隔壁那人,李二這時能看清楚這人,消瘦的身體,長長的頭發胡亂的披著,鐐銬也解除了。個子比自己要高半個頭。
有日軍指著李二說了一通,李二聽不懂,旁邊有翻譯說:“太君問你是什麼人?”李二估計自己逃兵的身份獄卒肯定知道,但自己的其他事獄卒應該不知道便回:“逃兵!”日本人繼續說了一通。翻譯:“太君問,你是逃兵怎麼當時沒槍斃?還好吃好喝的供著你?”
李二說:“我手上有人,他們不敢對我怎麼的?不好好供著我,那人就得死!”翻譯好奇的問:“你手上有誰?”李二:“那憲兵副司令趙國棟的小老婆在我手上!他敢虧待我?”李二在胡扯。翻譯和日本人說了,日本笑了,和翻譯說幾句,翻譯:“你究竟是什麼人?”李二:“我們山上的人綁了趙國棟人票,我沒跑得掉,讓他們抓了,後來說是前麵吃緊就讓我去,我不想打仗就逃。沒逃了,又讓他們抓了。他們不敢殺我。如果我回不去,山上自然撕票。”李二這話半真半假。反正真話假話是摻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