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身穿粗麻衣裳的老婦人揖揖手，道：“昨夜老奴路過，隻見晉夫人嗬斥鋃鐺知玉二人，說夫人命不久矣，這府中主母的位置，遲早是她的。”
說罷，另一個年輕小廝也跟著點頭，說晉姬詛咒施涼涼。
幾人七嘴八舌的，很快就把事情弄了個清楚。
原本還想為自己辯解幾句的晉姬對上範蠡那雙冰冷的眸子，訕訕住口。
“晉夫人你可真是好樣的！”施涼涼涼薄地看了一眼晉姬，彎腰勾起晉姬的下巴。
渾身打顫的晉姬想要解釋，卻不知道該怎麼為自己開脫，支支吾吾的竟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來。
施涼涼冷笑一聲，道：“既然你無意為自己辯解，那此事便是鐵板定釘的事了，晉夫人，你覺得呢？”
說著，施涼涼擠暗暗捏緊了晉姬的下巴，讓晉姬對上自己的眸子。
“妾……妾……”晉姬支支吾吾的，突然掙脫了施涼涼的手，戰戰兢兢地趴在地上，沒有說話。
“你身為大王賜給我夫君的美人，理應守著府裏的規矩，即便你以前出生不凡，比我這個正妻高貴不少，但當你的腳踏進我範府大門以後，你的身份便不複從前，隻是範府的一個侍妾，你可明白？”
施涼涼站直了身子，冷意森然地看著晉姬，把一個當家主母的架子端得十足。
“妾明白。”晉姬頭也不抬，低聲應著。
見狀，施涼涼沉聲道：“晉夫人對主母不敬，性子乖張，行為失當，本應趕出府去，隻是她腹中孩子尚未出生，以後便在偏院裏好生養胎，不得擅自踏出院門一步。”
話音一落，晉姬便狼狽地癱坐在地上，麵如死灰。
若不是她昨夜一時得意忘形，失了分寸，想必也不會有今日這樣的局麵。
伺候晉姬的小丫頭見自家主子麵色蒼白，渾身顫抖，不由得暗暗搖頭。昨夜她就規勸了兩句誰知她根本不放在心上，得意忘形，行事乖張，終是害人害己。
“晉夫人，我們走吧！‘小丫頭得到施涼涼的示意，扶著晉姬的手臂想要將她扶起來。
可一個不察，小丫頭被晉姬推得老遠，一下撞在了一旁的石桌上，光潔的額頭血流如注，小丫頭驚叫一聲，兩眼一翻，就倒在了地上。
“我腹中懷有老爺的骨肉，你施涼涼憑什麼說關我我就得聽話？你讀過幾本書？又識了幾個字？你這樣的粗鄙女子站在老爺的身邊，那是生生地汙了老爺的身份！”
晉姬字字陰沉，眸子裏全是無法無天的笑意，看得一旁的下人瑟瑟發抖。
看著她瘋癲的樣子，施涼涼絲毫不放在心上，沉聲道：“你，把晉夫人送回去，以後就你在她身邊伺候著吧！”
聞言，被施涼涼點名的小丫頭麵上帶著些為難。
她原本是在施涼涼院子裏伺候的，依著範蠡對施涼涼的好，她在院子裏的生活自是好過，若是被安排在晉姬身邊伺候，雖說晉姬腹中懷有範蠡的孩子，但現在她已經沒有翻身的餘地了，就算是以後把孩子生下來，想必也是放在主母身邊教養，那她不也就……
小丫頭一臉為難，看了看地上的晉姬，不想動彈。
施涼涼麵色一沉，道：“怎麼？本夫人的話不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