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兩人到了明月住的房間，素蘭這才停了下來。
不等鄭旦開口，素蘭就一把推開了房門。
在昏黃的光線下，鄭旦認真地看著房間的擺設，卻被桌上那一大桌子吃食給吸引了。
“這些……”都是我喜歡吃的。
鄭旦指著桌上的東西，對上素蘭那雙眸子的時候，還是把話咽了回去，還悄悄地咽著口水。
自她進冷宮一來，鮮少吃到這些東西了，上一次還是施涼涼悄悄給她送去的。
後來施涼涼接二連三的出狀況，自顧不暇，也就沒心思給她送好吃的了。
她揉了揉眼睛，總覺得眼睛酸澀得很。
見她拘謹的模樣，素蘭知道是自己方才的動作太過凶狠了，卻也拉不下臉來，隻得別扭地說道：“都是些小廚房裏剩下的，不吃也浪費了，你自己吃吧！“
說著，素蘭轉身就去了屏風後麵，翻翻找找的，不知道在幹什麼。
鄭旦眼眶微紅，一時不敢坐下。
“你還愣著做什麼？”抱著許多衣裳的素蘭走了出來，見鄭旦還在原地站著，嘴就嘟得老高，眼中似有不滿。
對上素蘭的目光，鄭旦輕笑一聲，緩緩坐下，小口小口地吃著桌上的點心。
每一口都是熱騰騰的，鄭旦心中感動。素蘭不過是嘴強罷了，這些東西應該都是剛剛差人做的。
索性把手上的衣裳全都扔在地上的素蘭站在鄭旦的身邊，她心裏還是沒忘鄭旦當初為了把西施從冷宮那個深淵裏拉出來花了多少的心思。
連帶著她自己也從冷宮一個小宮女變成了王宮最受寵的施妃宮裏的掌事宮女。
“娘娘吃東西倒是跟以前不一樣了。”素蘭嘴角輕揚，眉眼間帶著回憶的笑意。
吃得正歡的鄭旦動作一頓，目光落在幾乎沒怎麼動的食盤上。
若是放在以前，她肯定像一個上輩子沒吃飽飯的餓死鬼一樣，在桌上狼吞虎咽。不過在冷宮裏呆得久了，麵對那些殘羹冷炙，她是真的提不起興趣，吃東西也就不像以前了。
想著，鄭旦輕笑一聲，道：“我以前怎麼樣的？一整盤一口就咽下去了嗎？”
這話逗得素蘭噗嗤一笑，險些將剛喂進嘴裏的點心給噴了出來。
“你可小心點，可不能浪費。”鄭旦佯裝不滿地看著素蘭，調侃素蘭的時候還不忘用一隻手遮住。
素蘭輕嗤一聲，毫不在意。
自西施小產，素蘭還是第一次與鄭旦這麼心平氣和地坐在一起。
她之前去冷宮尋明月的時候，遇上鄭旦也是冷著一張臉，一句話也不說。
鄭旦輕笑，悄悄抹了眼角的淚。
把一切看在眼裏的素蘭眸光一暗，轉移了話題，“你方才在偷聽什麼？”
她湊到鄭旦的身邊，一臉嚴肅。
“隻是想聽聽姐姐會不會向大王求情罷了。”鄭旦毫不在意，對素蘭也不隱瞞。
西施的心腹就是素蘭，想必她與西施的真實身份素蘭也是知道的。
聞言，素蘭有些不自然地伸了個懶腰，站起身來。
“你走了？”鄭旦挑眉，心中不解。
剛才還問自己偷聽什麼，她一提到施涼涼，素蘭就這麼不自在了。
其中……有貓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