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女聽施涼涼故意咬重的“福氣”二字,不免有些同情木音成了。
原本木音成是喜歡文種的。
她知道文種有個發妻施涼涼,一個下堂妻還被文種捧在手心裏,木音成這樣嬌慣的性子當然不滿了,那日見到施涼涼的時候,她就動起了歪心思。
隻可惜偷雞不成蝕把米,最後反倒是木音成自己折在了林城受傷。
若是木音成聽到施涼涼的話,可能會氣得吐血。
還真是施涼涼,什麼時候說話都這麼直接。
滿懷心思的宮女眼神有些飄忽,一抬眼這才看到施涼涼正笑岑岑地看著自己,心裏咯噔了一下。
她暗咒一聲,這才低伏身子,恭敬道:“文夫人整日在府裏休養,還能知道這些風言風語呢!既然夫人好奇,夫人不如進宮親自問問木夫人?”
宮女這才抬起頭,一雙杏眼裏帶著冷意。
施涼涼輕嗤一聲,“罷了!我這身上的傷還沒好呢!疾醫說了不能隨意下床走動,還望靈妃娘娘體諒才是。”
施涼涼打了個嗬欠,準備縮進被子裏繼續睡覺。
宮女沉了沉眸子,對施涼涼也是恨極了。自己好歹也是奉了靈妃的意思來召她進宮,可施涼涼卻躺在床上,連下床迎接的丁點禮數都不知道。
就這樣的人也能被範蠡文種這般看重,真不知道兩個人是不是眼瞎。
“靈妃娘娘說了,木林兩家已經在宮裏等著見夫人了,夫人還是不要推脫才是,不然大家都不好看。”
宮女半步不退,一心要施涼涼進宮。
施涼涼暗暗冷笑,不就是想趁著自己身上還有傷,興許腦子也不好使,到時候隨便把罪名都按安在自己的身上,靈妃就高枕無憂了。
“罷了!我這渾身的傷也是在宮裏受的,想必靈妃娘娘也是要為我做主,既是如此,鋃鐺,扶我起來。”施涼涼伸出手,麵上帶著笑意。
宮女麵色一滯,她本以為施涼涼還會再三推脫,沒想到就這麼容易地答應了?她方才準備了一肚子的話,竟不知道怎麼說出來了。
隻是她身上的傷……宮女看著施涼涼露出來的一截手腕,上麵纏著厚厚的紗布,宮女冷笑,還在擔心自己身上的傷呢!還是多擔心自己的命吧!
“文夫人願意進宮,奴婢自是欣喜。”宮女麵上帶著喜意,不管怎樣,她總算是能把施涼涼這活祖宗請去王宮了。
她已經不是第一次來文府了,隻是每一次都被施涼涼給推脫了去,這一次靈妃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將木林兩家的人也都召進宮去。
要說為什麼施涼涼在麵臨靈妃的召見時還能這麼狂呢?
宮女暗暗思索,還不是施涼涼剛醒的那日,文種便匆匆進了宮,說施涼涼有傷在身,還需要好生休養,不宜走動。
勾踐看在文種言辭懇切的份上,特意準了施涼涼傷勢徹底痊愈之前,可以不必理會木林家的事,更不用進宮。
正是因為有了勾踐的金口玉言,施涼涼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絕進宮。不管她什麼態度,隻要她不進宮,靈妃就拿她沒辦法。
誰讓人家有免死金牌呢?
“你還站在這幹什麼?”施涼涼透過鏡子看到宮女神色晦暗不明地站在自己身後,真怕她掏出一把刀子捅在自己的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