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應該還放在宮裏的殮房中。
施涼涼垂了垂眸子，眼底閃過一抹複雜。
“渾身是傷，死狀淒慘。”靈妃眸底冷清，麵上還染著悲戚。
紅羽於她，也算得上是左膀右臂了。她那天看著紅羽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就剩下一口氣了。
她本想救救紅羽，誰想紅羽自己不想活了。
說是能利用此事，順水推舟，除了施涼涼。
靈妃眸子一黯，下一刻就目光陰沉的看向施涼涼。
對上施涼涼那雙似笑非笑的眸子，靈妃眼皮子一跳。
不知為何，她原本有十足的把握叫施涼涼永遠出不了宮門，可今日見到施涼涼的時候，她心不安。
靈妃抓緊了衣角，目光落在孤身一人的施涼涼身上。
孤身孑然。
她敢一個人進宮來，就要做好挫骨揚灰的準備。
靈妃彎了彎殷紅的唇，勾人的眼睛裏透著寒光。
施涼涼不懼，氣定神地站在了大殿上，柔聲道：“娘娘可能讓臣婦去看看屍體？”
輕描淡寫幾個字，卻在大殿上所有人的心裏炸起來。
且不說施涼涼一個嬌滴滴的貴夫人為何會主動提出要看屍體。
自上次中秋佳宴以來，已經有十天了。
眼下入秋，但天氣並沒有順人心意的涼下來。
那屍體都已經在殮房放了這麼久了，恐怕早就腐爛發臭了。
旁人誰不是避之不及？也就施涼涼這樣沒見過生死的人能說得出這樣的話來。
幸好！
這些心裏話沒讓施涼涼知道，若是她知道了，一定會想告訴這些瞧不起她的人：姑奶奶驗屍的時候，你們還不知道在哪享福呢！
當初吳國傾覆，她在吳宮所見，也是血流成河，滿目瘡痍。
溫熱的血就那麼濺在自己的臉上。
施涼涼舔了舔幹澀的嘴唇，直勾勾的看著高位上的靈妃。
“人已經死了，文夫人還想毀屍滅跡嗎？”
說話人話音裏帶著鼻音，聽著像是感冒了。
施涼涼淡淡的瞥了說話的林夫人一眼，不以為意地拍了拍身上的衣裳。
“林夫人還是管管自己吧！我聽你話都說不利索了。”
說著，施涼涼的目光又轉到了靈妃的身上，等著她的答複。
靈妃嘴唇抿成了一條線，臉色有些不好看。
她已經說得很明白了，死的宮女是她宮裏的人，言下之意就是死的人是她的人。
如此，施涼涼卻執意要看屍體。
都到了這地步，即便是自己對她還算客氣，施涼涼也應該有自知之明。
靈妃陰測測的看向施涼涼，冷聲道：“文夫人，這人都死了，你就不必執意要看屍體了，總要給死人一個清淨。”
“況且這人的死因跟你……也有關係。”
靈妃話音陡然陰沉。
聞言，施涼涼驀地就笑了。
等了這麼久，靈妃總算是真的進入正題了。
廢了這麼多唇舌，終於是看到問題解決的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