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靳和林欽兩人被這臭味熏得睜不開眼睛,方才他們隻是在門口就受不了了,現在靠近屍體,胃裏更是一陣翻江倒海。
若不是基本的體麵叫兩人壓下了心裏的惡心,恐怕會吐死在這。
兩人見施涼涼手上戴著一個奇怪的東西,心裏便生出了好奇,“文夫人,你手上戴著的是什麼東西?”
聽兩人在自己耳邊嘰嘰喳喳的問這問那,還嫌棄這嫌棄那的,施涼涼心裏一陣煩躁,猛然抬頭對上兩人,冷冷道:“兩位大人是覺得徒手觸碰這樣的屍體,心裏也不會有什麼陰影嗎?既然你們厲害,不如你們來?”
說著,施涼涼就要把位置騰出來,看得兩人連連搖頭。
看著都夠惡心了,他們可不想還在屍體上翻來翻去的,他們還怕有東西半夜來找他們呢!
雖然他們並不相信施涼涼能在屍體上找出什麼線索,但是隻要不讓他們去動那具屍體,他們也沒什麼反對的。
見兩人都安靜下來,施涼涼這才繼續了手上的侗族,麵色嚴肅地看著屍體,手上的解剖動作也沒聽過。
屍體已經達到一定的腐爛程度了,想要單憑外觀上看出什麼是不太現實的,解剖更快一點。
一係列嫻熟的動作下來,木靳林欽早就看花了眼。
這樣的動作,他們隻在極為有經驗的仵作身上看到過,施涼涼年紀輕輕的,就這麼會唬人了?
他們才不會承認是施涼涼的動作太過流利,他們沒看明白。
約莫過了大半個時辰,饒是見慣了這樣場麵的施涼涼也有些受不住了,這樣的味道實在是太……迷人了。
施涼涼摘下手套,神色淡然地看向立在自己身邊的範蠡,目光溫柔,道:“方才我說的你都記下來了嗎?”
範蠡隻是點了點頭,揚揚手裏的冊子。
“不錯。”施涼涼滿意地點了點頭,“走吧!”
說罷,施涼涼也沒有招呼愣在原地的兩個老頭,與範蠡並肩離開。
被施涼涼熟練的動作驚得回不過神來的兩人還站在原地,腦海中不斷回憶著施涼涼那熟練的動作以及她剛才說的那句話。
施涼涼什麼時候說話了?
他們怎麼不知道?
半晌,兩人最後想通了,認為是他們一直沉浸在施涼涼的驗屍技術和殮房的臭味,這才沒注意到施涼涼說了什麼。
“二位大人還想在殮房裏住下嗎?”施涼涼的聲音在門口響起,笑吟吟的聲音帶著些俏音。
兩人身形一頓,這才意識到自己在殮房呆了這麼久了,匆匆出了門去。
幾人裹著一身臭味,大步走向靈妃的寢宮,周圍的宮人老遠就聞到幾人身上的臭味了,連身份也顧不得了,匆匆避開。
看周圍人嫌棄的臉色,施涼涼抽了抽嘴角。
真的這麼臭嗎?她抬起衣袖聞了聞自己身上的味道。
“別聞了,小心熏著自己。”範蠡一把按下施涼涼的胳膊大步走到施涼涼的前麵。
見他傲嬌的背影,施涼涼自覺好笑。範蠡是有潔癖的,能陪著她在殮房呆這麼久,著實委屈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