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勾踐這麼一嗬斥,靈妃頭都不敢抬起來,隻看著自己的腳尖,臉色有些不好看。
“罷了,這背後的凶手應是另有其人,至於背後之人會是誰,寡人想,有的人心裏應該有數。”
勾踐麵無表情地睨了一眼站在底下哭哭啼啼的木音成,看得她一個哆嗦。
自詡是城中才女,遇上事也是這般怯懦,成不了大事。勾踐冷嗤一聲,收回了冰冷目光。
眾人這才鬆了口氣,尤其是作為原本的幕後主使木音成,更是被勾踐方才的施壓壓得喘不上氣來。
“大王,並非臣妾小題大做。”沉默在側的靈妃醞釀好一會,這才開了口。
勾踐挑了挑眉,饒有興味地看向靈妃。
他知靈妃容不得施涼涼,並非是因為爭寵,而是施涼涼攔了那個文姬的路。文姬是她好友,若是能成範蠡的正妻,對她的助力也更大。
“你說。”勾踐一手撐著下巴,目光岑岑。
底下人不知靈妃要說什麼,心裏均是提了一口氣,麵色蒼白地看著高位上的兩人。
反觀施涼涼與範蠡,俱是一臉淡然,絲毫沒有把靈妃的話聽進去,如同上門走過場的一般,從容淡定。
見勾踐願意聽自己說話,靈妃心中大喜,麵上卻不顯半分,反倒是擺出憂愁堪堪,道:“臣妾不是為了一個宮女大題小做,隻是那宮女是臣妾的貼身宮女,又渾身是血地死在臣妾的寢宮。”
“一個宮女能得罪什麼樣的人?這分明是衝著臣妾來的。”靈妃字字堅定,好似真被刺客傷到了一般。
底下的施涼涼輕嗤一聲,靈妃這泫然欲泣的模樣,都能得影後了,拘在深宮中屈才了。
這樣一想,施涼涼不免咂舌,麵上帶著嘲諷笑意。
“哦?”勾踐挑眉看著靈妃,又轉頭看向底下的範蠡,見他麵色無異,眼底劃過一抹陰沉。
靈妃見勾踐有了鬆動,這才添油加醋道:“大王,臣妾不過是晉國送來的美人,能得大王寵愛,是臣妾上輩子修來的福氣,臣妾知道很多人都不喜歡臣妾得寵,臣妾明白,臣妾畢竟是晉國之女,可大王您要相信,臣妾自從進了王宮,便隻認定了大王一人。”
話音未落,靈妃便跪在了勾踐腳邊,眼角帶淚,楚楚可憐。
沒想到她能把晉國之女這樣的身份擺在明麵上來,施涼涼抽了抽嘴角,這麼能演,這靈妃之位真的是委屈了她。
“靈妃娘娘也知道自己是晉國之女。”眾人正是沉默之時,林城的聲音在底下貿然響起。
靈妃:“……”
她方才的話是有什麼問題嗎?這林城非要給自己挑事。
靈妃眼底劃過一抹陰霾,施涼涼心中卻是大喜。
“臭小子,你胡說八道什麼呢!”林欽心裏一慌,沒想到率先出來挑事的竟然是自己不爭氣的小兒子,一時間恨不得一巴掌把林城抽暈過去。
但現在顯然是來不及了。
大殿上的氣氛陡然陰沉,勾踐剛才還帶著些許笑意的臉此刻沉得滴水。
“大王。”施涼涼瞥了眼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的林城,就是個沒腦子的家夥,有能耐亂說話沒膽子承受後果,這才出聲。
勾踐目光岑岑地看著林城,大殿裏沉默了許久,才聽到他說:“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