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房間裏思來想去許久,不知怎麼就被鬼迷了心竅,竟神不知鬼不覺地到了文姬的院子。
方才聽見文姬那冷冷譏諷,她才如夢初醒。
即便是要落入萬劫不複之地,她也不該生出和文姬聯手,傷害施涼涼的念頭。
知玉捏緊了拳頭,圓潤的指甲深深陷進手心的嫩肉裏,在她的手心留下一道道痕跡。
待心情緩和了一下,知玉這才淡然地站起身來,麵無表情地看向文姬,道:“奴婢隻是出言提醒一句,文夫人現在的境地想必你自己也清楚,你想爬更高是不可能了,但是被踩進泥裏去還是容易的。”
話音落下,知玉才緩緩離去。
見知玉出了院門,文姬氣得渾身發抖,捏緊了手裏的茶盞就要扔。
砰!
脆生生的碎裂聲在冷清安靜的院子裏顯得甚為突兀,剛走出門口的知玉眉頭微蹙,又折了回來。
正好撞見文姬摔碎第二個杯盞。
“文夫人這是氣不過?”知玉挑眉,她當然知道文姬心裏怎麼想的,隻是沒有說破罷了,“早先奴婢就說過了,您這院子裏的東西破了碎了,奴婢的確會添補上,但文夫人自己有意摔的,那以後就用手盛茶好了,省得文夫人還想摔東西,府裏最近的日子也是緊巴巴的。”
知玉淺淺一笑,拖著裙擺就離開了文姬的視線。
沒想到知玉這般狂妄,文姬更是生氣,舉起手裏的茶盞就要摔,可腦海中瞬間響起知玉方才說的話,最終還是不甘心地放下了手裏的茶盞,憤憤不平地坐下。
“知玉,你總有一天會回來求我的。”文姬看著空無一人的院門口,咬牙切齒地說道。
第二日。
還在睡夢中的施涼涼正夢見自己回到了二十一世紀,就感覺身邊有人在叫自己。
“誰啊!”施涼涼皺了皺眉頭,對來人的打擾很是不滿。
鋃鐺小心扯了扯施涼涼抱得緊緊的被角,小臉都快皺成包子了。
老爺都要走了,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呢!自家夫人還在睡覺,雷打不動地躺在床上做夢。
“夫人,起了。”鋃鐺小聲在施涼涼耳邊嘟囔了一句,可施涼涼撇撇嘴,嘟囔了句不起,又翻身睡了過去。
見此情形,鋃鐺也是雙手叉腰,長籲短歎。
老爺正向文府趕來,自家主子還在睡覺,若是今日不見上一見,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再見了。
鋃鐺心情有些複雜,最後還是為了不讓施涼涼有遺憾,提高了音量,湊到施涼涼的耳邊大聲說道:“夫人,起來了。老爺要走了。”
“嗯?怎麼了?”施涼涼猛地掀開被子,睡意朦朧,眼睛都還睜不開,渾身發軟,也坐不起來。
見她這般模樣,鋃鐺一手搭在額頭上,如果可以,她真不想承認這是自家主子。
這一睡就睡得天昏地暗,什麼都不知道了。她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自家夫人還在睡覺。
唉……
“範蠡要走了?”施涼涼腦子這才轉過彎來,眼睛睜得老大,直勾勾地看著鋃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