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當她聽說施涼涼將死的時候,她心裏還不是蠢蠢欲動。換上以往從來不穿的繡花襦裙,時常出現在範蠡的眼皮子底下。
隻可惜施涼涼福大命大,沒能死在宮裏的人的手上。
聽說施涼涼渾身是血地被帶回文府的時候,天知道文姬心裏有多激動。
還以為老天開眼了,知玉一個奴婢不與自己合作也就罷了,反正施涼涼也快要死了,可誰能想到施涼涼又醒了。
文姬麵色陰沉,目光落在被推開了一條縫的院門上。
“誰?”文姬一臉防備地看著院門,手裏緊緊捏著茶盞,準備一有壞人進來,她就砸上去。
可門被人緩緩推開,心裏繃得緊緊的文姬隻看到一抹白色緩緩而動。
“是你。”文姬半眯著眼睛,看著身穿茭白襦裙的知玉走了進來,不免有些詫異。
她上次親自去尋知玉的時候,知玉對她隻是冷嘲熱諷,還說自己這輩子都不可能從施涼涼身邊搶走範蠡。
現在又怎麼了?文姬瞥了一眼淡定坐在自己對麵的知玉,見她淡定從容地坐著,眼底有些複雜。
兩人相對而坐,誰也沒有先開口,沉默地看著對方。
“有事?”文姬終是耐不住性子,給知玉倒了一杯清茶,問她此行目的。
知玉抿了抿嘴唇,遲遲不接下文姬遞來的茶水。
見狀,文姬也不在意,將茶盞放在桌上,笑道:“這是在施涼涼那裏受了罪,找上門來求助?”
文姬挑眉,眼底帶著得意。想當初知玉在自己麵前有多趾高氣揚,今日還不是在施涼涼手上吃癟,現在悻悻躲在自己的院子。
聽見文姬的笑聲,知玉這才抬起眸子,對上她那雙帶著寒光的眸子,冷冷道:“主子責罵,不是理所應當嗎?倒是文夫人,一個妾室,怎能直呼主母的名字,該打。”
冷冷清清的話語不帶半分起伏,知玉姣好的臉蛋上也沒有半分波瀾,好似什麼事也沒發生一般。
文姬麵色一滯,沒想到她會是這樣的反應。她肖想的可是範蠡,就施涼涼那樣的性子,得知自己最為信任的人竟然對自己的丈夫有想法,還能輕易放過了她?
“妾室?就施涼涼那樣的貨色,你以為她能在範蠡身邊待上多久?她除了闖禍還能幹什麼,隻會給老爺添麻煩。”
文姬捏緊了拳頭,一提到施涼涼就恨不得吃她的肉喝她的血。她能有現在的境地,都是拜施涼涼所賜。
見文姬這般陰鷙,知玉皺緊了眉頭,沉聲道:“奴婢以為,文夫人還是要有點自知之明,隔牆有耳,恐怕更會節外生枝。”
知玉目光沉沉地看著桌麵上的茶盞,嘴角抿成了一條線。
“一個奴婢,還能上門來教訓我了。當真是笑話!”見知玉麵無表情,文姬輕嗤一聲,很是看不上知玉奴婢的身份。
不過她也清楚自己現在的處境還不如知玉一個奴婢。知玉好歹把控著範府的管家之責,她卻是一個被夫君遺忘在偏院的一個侍妾。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到底是誰的處境更好。
知玉沒有把她的態度放在心上,她更是明白自己現在的情況,若是今日在文府之事傳到了範蠡的耳朵裏,她就會被打入萬劫不複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