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
太過緊張的施涼涼一聽要鄭佳進宮去,手上一個用力,就把手腕上的珊瑚珠串給扯斷了。
紅色的珊瑚珠子散落一地,晃了人的眼睛。
見施涼涼這般模樣,宮人隻以為她是太激動了,畢竟施涼涼自己就是從鄉下來的,她的妹妹能有什麼樣的高貴身份?能進宮伺候大王,那可是天大的福氣了。
放在誰身上都會激動得不知所措吧!
“文夫人不比太激動,若是夫人的妹妹能得大王歡喜,她也是前途似錦啊!”宮人討好地看著施涼涼,還以為施涼涼聽了這話能高興呢!
可一看施涼涼,麵色蒼白,雙眼無神,哪裏像是激動?倒像是受到驚嚇了。
該不會是見不得她妹妹好吧?宮人心裏早已排了一出大戲,卻不知施涼涼隻是擔心鄭佳的性命罷了。
“文夫人,您還愣著做什麼,您的妹妹呢?”宮人彎著身子,甚是恭敬。
勾踐現在的態度還看不出來,可萬一施涼涼的妹妹真得了盛寵,那又不是不可能。
“她身子不適,可能不便入宮。”施涼涼伸手攔住了宮人往外麵看的目光,麵上的笑意有幾分僵硬。
一聽這話,宮人眼珠子一轉,道:“大王得知文夫人身子不適,還讓奴才帶了宮裏的疾醫,正好給姑娘瞧瞧。”
說著,提著藥箱的疾醫就走了出來。
施涼涼:“……”
這都是商量好的吧!
“姐姐,我都說了,我的身子沒什麼大礙了,可以與你出去逛街的。”一身月牙白對襟襦裙的鄭佳笑盈盈地走了進來,見宮人目瞪口呆地看著自己,這才慌張行禮。
“不知姐姐有客人來了,妹妹這酒離開。”
鄭佳向宮人行了個禮,好似對一切都一無所知。
宮人卻叫住鄭佳,恭敬道:“這位姑娘就是文夫人的妹妹?果然如木大人和木二小姐所說,生得傾國傾城,奴才覺得就算是宮裏的妃嬪也沒幾個能比得上姑娘美貌。”
鄭佳捏了捏拳頭,轉過身來,“木大人和木二小姐?是何人?”
聞言,宮人擺手,“這都不是重點,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煩請姑娘隨奴才進宮,大王要見您。”
“姐姐……”見宮人太過殷勤,鄭佳情不自禁往施涼涼身邊靠了靠。
見她這下意識的動作,宮人都看在眼裏,麵上的笑意更是和善,“奴才也不是壞人,奴才奉命行事,姑娘就別磨蹭了。”
說著,宮人就作出請的姿態,示意鄭佳跟他走。
“沒事。”施涼涼拍了拍鄭佳的手背,卻見她天真無邪的臉閃過一抹陰沉。
鄭佳捏了捏施涼涼的手心,道:“姐姐,保護好自己。”
她的聲音很低,隻有她和施涼涼能聽見。她進宮倒是無所謂,她就是擔心自己連累到施涼涼和範蠡等人。
雖說她當初也怨恨過範蠡文種將她送進吳宮,但後來也想明白了。當初若不是範蠡等人及時出現,興許她還活不到今日。
吳國一事後,他們更是把自己護得嚴嚴實實的,她還有什麼理由怪別人?
一聽鄭佳的話,施涼涼下意識抓緊了鄭佳的手,向她搖了搖頭,叫她不要進宮。勾踐並非不知道鄭佳什麼模樣,隻要鄭佳進宮,勾踐就一定會發現她的身份。
以勾踐的性子,鄭佳恐怕難以活著從王宮裏出來。
鄭佳卻笑著推開施涼涼的手,高聲道:“這段日子,多虧有了姐姐的照顧,妹妹在此謝謝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