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罷,他知道木靳叫人特意關照了施涼涼,想必施涼涼也吃了不少苦頭,不如做個順水人情,將人給放了,也好讓範蠡記著自己的好。
勾踐不知,早在範蠡決定將施涼涼正大光明地接回範府時,就準備離開這裏,帶著施涼涼去過田園隱居的生活去。
如今出了這事,他更下定決心要帶著施涼涼離開。
“施涼涼鑄成大錯,範愛卿接她回去以後,還是要好生管教管教。”勾踐冷冷看著範蠡,話裏帶著敲打。
一聽勾踐願意放了施涼涼,一抹欣喜從鄭佳眼底一閃而過。她還以為要勾踐放了施涼涼,還需要廢好大一番功夫呢!沒想到範蠡回來,勾踐就答應放了她。
得了勾踐的話,範蠡心裏暗暗鬆了口氣,道:“既然如此,那臣便去接她回家了。”
說罷,範蠡就要離開,卻被鄭佳給叫住了。
範蠡皺著眉頭,見她即便是上了妝,也掩不住眼底的憔悴,心裏便明白了個大概。也不知施涼涼知道鄭佳現在的處境,會是個什麼心情。
“鄭嬪有何事要說?”勾踐眸色陰沉,對鄭佳擅作主張有些不滿。
鄭佳盈盈一笑,向勾踐行了個禮,“臣妾有話想跟範大人說。”
話音落下,不等勾踐答應,鄭佳便走向範蠡,低聲耳語。
大殿上眾人見鄭佳這般,不由得倒吸了口冷氣。這鄭嬪娘娘果然是一進宮就受寵,對大臣做這般動作,大王竟然也不惱。
待鄭佳把話說完,範蠡麵色變了幾變,終是向兩人行了個禮便匆匆離開了。
知玉在門口等了一個時辰,以為能等到範蠡敗北而歸,誰知遠遠便看到範蠡小心翼翼地抱著施涼涼回來了。
知玉麵色一沉,卻還是起身相迎。
“夫人這是怎麼了?”知玉看著範蠡懷裏奄奄一息的施涼涼,心中竊喜,麵上卻不顯半分,盡是擔憂。
範蠡卻看都沒看知玉一眼,隻讓阿大趕緊去請疾醫來。
因為木家的緣故,即便是文種在大牢裏再三打點,施涼涼在牢裏也吃了不少的苦頭,身子本就虛弱的她這麼一折騰,就隻剩下一口氣吊著了。
他到大牢的時候,那些人竟然準備對她用刑,很難想象若不是他及時趕到,施涼涼還能不能活著見明天的太陽。
“做幕後的人,感覺可好?”範蠡麵色陰沉地看著守在房裏的知玉,眸色甚是陰沉。
知玉麵色一滯,瞬間恢複正常,茫然道:“老爺這是何意?奴婢不明白。”
範蠡冷哼一聲,“不明白也罷,以後你不用留在範府了。”
“什麼!”知玉麵色陡然蒼白,身子一軟,連連後退了幾步,癱倒在地,“老爺,難道你看不出來我對你的心意嗎?”
“正是因為看出來了,所以才不能把你留在身邊伺候,她會不高興的。”範蠡話音冰冷,目光卻極溫柔地看著床上躺著的施涼涼。
見範蠡這般,知玉突然覺得自己就是場笑話。她費盡心思地讓施涼涼進了大牢,最後隻是讓她自己看明白了範蠡對施涼涼的心意。
可笑!真是可笑。
知玉突然笑出了聲,在旁人看來,甚至有些癲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