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後。
身體總算是恢複了些的施涼涼躺在床上,眼神茫然地看著頭頂上的床幔,心情甚是複雜。
她聽說是知玉出賣了自己,設計讓木音成見到鄭佳,還通過木音成把這件事傳到勾踐耳朵裏。如果她說她沒事拿肯定是假的,自己曾經最為信任的人,卻背叛了自己。
“夫人在想什麼呢?”見施涼涼麵色有些難看,鋃鐺守在床邊,麵上帶著擔憂。
自自家主子知道一切都是知玉設計的以後,就沒有笑過。男人啊!果然是害人不淺。
還有鄭姑娘,現在被拘在王宮成了鄭嬪,也受了不少苦,範蠡擔心施涼涼一時衝動,不讓任何人告訴她鄭佳的情況。
即便施涼涼每天都想辦法從下人口裏套消息,也沒得到半點有用的。
“佳佳,是不是受苦了?”施涼涼略帶哭腔的聲音響起,她對知玉失望,但更擔心鄭佳的情況。
勾踐在吳國受了不少的屈辱,如今抓住夫差曾經的寵妃,又怎麼會輕易放過了她。
見施涼涼這般,鋃鐺心有不忍,卻又隻能咬牙不跟施涼涼提起鄭佳的事情,隻得低聲安慰,叫她不要多想。
施涼涼怎麼會相信,沉著臉說道:“你不告訴我我也知道,佳佳是不是在王宮裏受了很多苦?我昨日都聽凝安說了。”
凝安:……
她可沒有說這些話啊!怎麼能在自己不在場的時候這麼坑自己。
“夫人都知道了?”鋃鐺心慌,擔心施涼涼作出什麼衝動的事情。
誰想施涼涼也不過是詐她的話,一聽鋃鐺話,立馬翻身起床,“我就說你嗯都閉口不提鄭佳,原來真是如此。不行,我要去救她。”
說著施涼涼就要起身出門。
鋃鐺好說歹說才讓她答應等著範蠡回來商議。
深夜。
與範蠡文種商量好的施涼涼換上了一身宮女的衣裳,出現在了沉月殿。
第一次玩這種偷龍轉鳳的把戲,施涼涼還有些緊張,隻能不斷地給自己加油打氣,在沉月殿四處轉悠。
她與範蠡文種說好,文種深夜拿著折子去見勾踐,勾踐一離開沉月殿,她就把鄭佳帶走,範蠡就在宮外接應。
等人一到,他們就離開這裏,再也不回來。
吱……
沉月殿的殿門被人打開,勾踐怒氣衝衝地走了出來,大步流星地離開了沉月殿。
施涼涼躡手躡腳地跟在眾人身後,見勾踐走遠了,才折回去找鄭佳
沉月殿中,身穿白色裏衣的鄭佳麵色蒼白地躺在床上,貝齒緊緊咬住嘴唇,此刻嘴唇已經被她咬出了血。
見鄭佳這副模樣,施涼涼眼眶瞬間就紅了。
呼……施涼涼深呼一口氣,將心底的悲傷憤怒都壓了下去,道:“娘娘,大王吩咐奴婢給你梳洗。”
一聽這熟悉的聲音,空洞的雙眼才逐漸恢複了神采。
“姐姐……”鄭佳一見到施涼涼那張滿是心疼的臉,眼淚便簌簌落下,打濕了衣領。
見她這般模樣,施涼涼心就像被人狠狠揪住了一般,她伸手扶起鄭佳,輕拍著她的肩膀,用僅兩個人的聲音說道:“沒事了,我這就帶你回去。”
聞言,鄭佳麵色一喜,這才恢複了往日的模樣,由著施涼涼擺弄。
一盞茶的時間,施涼涼就給鄭佳化了一個簡易的妝容,蠟黃的臉,臉上還有不好的斑點,全然不見鄭佳的美貌。
“搞定,走!”施涼涼拍拍手,示意鄭佳與自己一同離開。
見施涼涼就要出門,鄭佳一把拉住了施涼涼的手腕,高聲道:“本宮歇息了,你們先下去吧!”
聞言,施涼涼眼底閃過一抹狡黠,帶著鄭佳便出了大殿。
興許是料定了鄭佳不會逃跑,勾踐也沒有讓人守在沉月殿,兩人一路上都是暢通無阻,順利地到了宮門口。
另一處,勾踐看了文種遞來的折子,越看臉色就越陰沉。
“這就是你說的十萬火急的事情?”勾踐麵色極為陰沉,對文種此舉更是不解。
文種卻麵不改色,說道:“於大王而言,有的事興許是無足輕重,但對別人卻是性命攸關。”
聽著文種的話裏有話,勾踐麵色猛地一變,明白了他話裏的意思,大喝:“放肆!”
他一腳踢在文種的胸口上,將文種踢倒在地。
“文種,你好大的膽子。”勾踐麵上帶著怒氣,不忘讓宮人去沉月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