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玉鑫不知道說什麼好,也抽起了一支煙。
郭玉鑫說:“想想確實後果挺嚴重的,這事是我們幾個人一塊幹的,我就懶得抱幻想了,怕死沒用,回頭怪你更沒用,老板的意思是打算再拚一次?”
“不然呢?”我反問。
他分析道:“上麵不肯出麵,可見港口碼頭的勢力絕非一般,他們的如意算盤一定是等我們被滅了之後重新派人來接管,所以有人來投他們應該也不會阻止,反正很快又會回到他們的操控之下,坐收漁利何樂而不為?可對於我們而言輸了算是順應命運,贏了的話等於白白撿了支大隊伍,那麼命運將掌握在我們自己手中。”
“你也覺得可以再賭一把?”我說。
我們兩都盯著批發市場那棟中心大樓。
在這裏,再沒有比港口碼頭更大的貨運站了,其他小貨運站的模式,收費標準全是從港口碼頭照搬照抄來的。李天成怎麼都查不出港口碼頭老板是誰,而雷同金馳鵬那種地位的話事人大家直接稱呼他為港口一哥。手下固定跟班人數有近三十號人,什麼叫固定跟班,說的直白點就是能跟他一起拚命的核心人物,就像我、李天成、郭玉鑫、吳白宇一樣。下麵能召集充當場麵的人數那估計數都數不完,周邊大大小小貨運站都依附於他,隻要他一聲令下,我估計揚言要投靠我們的那兩家貨運站,甚至已經被我們拿下的大眾貨運站統統都會倒戈相向。
也就是說,碼頭一哥要對付我們跟捏死一隻螞蟻是沒有太大差別的。他沒有馬上動手可以有很多理由,比如不屑,不急,手上還有其他事,看我識不識趣,等我主動向他道歉等等。而我們必須馬上采取一切行動僅僅隻有一個理由,那就是活著繼續保住我們的飯碗。
規矩是死的,界限是人定的,當規矩和界限連我們最起碼的保障都達不到,那隻能突破。什麼聯盟,什麼行業與行業之間不得越界,統統從我心裏抹去。躲不過,玩不贏,那就玩的大點,刺激點。我一方麵讓李天成繼續打探港口碼頭老板的消息,另一方麵同郭玉鑫一起去找朋友。
我和郭玉鑫一走進飄雪酒吧,幾個人使了個眼色便圍住了我們。
“烈哥在嗎?”我問。
“等著,你去跟烈哥說王牧吉那小子又來了。”
彙報的人老遠招手,幾個人圍著我們往裏走,繞過一條巷子安靜多了,剛走到包間門口,身後幾個人一起動手,抓住我們的手臂,掐住我們後頸推了進去。烈焰坐在沙發正中間,雙腳擱在茶幾上,一個女人跪在他麵前。
我嗬嗬笑了起來,說:“烈哥,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烈焰使勁按住女人的頭,滿臉享受道:“今非昔比了,你們幾個還不鬆開王老板。”
“可以坐下聊嗎?”我說。
“王老板自便吧,還不給王老板倒酒。”話剛說完,烈焰麵目猙獰,一股勁往外衝,然後一把抓住那個女人的頭發,將她甩向一邊,女人起身退了出去。我怎麼會選擇跟這種人交朋友?不是郭玉鑫拉住我的衣邊,我已經握拳撲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