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睜開迷糊的雙眼,看到了旁邊的吊瓶,想起自己招人偷襲吃了一棍,抬手抬手摸摸後腦,發現手很痛很重。同時頭部也撕裂般的痛起來,我越發變得清醒。
才發現自己不僅僅吃了一棍子這麼簡單,我的雙手雙腳都被打上了石膏。江曉曉現在床邊冷漠地看著我,我知道她肯定已經痛哭流涕過了,見我死不了,她永遠保持著那份還有的絕情模樣,好像我欠了很多個多錢似的。
“你真是個賤骨頭。”她說。
我氣急敗壞,想揚起身將她摁倒,再狠狠地衝撞她的身子,一邊衝撞一邊教訓她以消我心頭之恨。可惜,我根本動躺不了,雙目噴火,眼睜睜瞪著她給我好一番數落。
江恒青等著我自投羅網已經很久了,我隻要敢茂然闖進他們家,那麼他就可以理直氣壯拿我當賊對付。而動手把我打成這樣的,一定是已經長時間沒出現的塗明義。
盡管江曉曉什麼也不跟我說,但我都能猜得到。
我雖被打成重傷,但我卻覺得這身傷並沒有白挨。他堂堂江恒青竟隻能淪落到使用這樣的陰招對付我,說明他的正途也不過如此,我幾乎已經達到了與他勢力抗衡的地步。
我不但確定了他的實力,剖析出了與他之間的差距,我還見到了我的江曉曉所以我感到很高興。
江曉曉一勺子一勺子給我喂藥,要很苦,但心很甜,所以我情難自控,目不轉睛地盯著她一陣陣甜笑。
“我如果是他們,不會隻把你打成這樣,我最起碼不僅僅是打斷你的手腳,至少我也要挑斷你的手筋腳筋,讓你成為一個廢人。”
江曉曉將一勺藥狠狠灌進我嘴裏,勺子最末端幾乎已經塞進了我的喉嚨。我推開,拚命地咳嗽起來,褐色的藥湯噴得到處都是。
江曉曉拿紙巾四處擦逝,而我愣在那一動不動。我還後怕,心在發抖。隻要他們不殺了我,他們完全可以得平,他們完全敢,也完全可以做到讓我成為一個廢人,比如像江曉曉說的,挑斷我的手筋腳筋。
“想明白了?”
江曉曉將那厚厚一團紙狠狠砸進垃圾桶裏,又重新抽出幾張紙給我擦汗。是的,我莫名奇妙的冒出了冷汗。
我抓住她的手腕,驚魂未定地告訴她,說:“如果是我,我在不能殺掉對方的前提條件下,也一定會先廢掉對方,誰叫他自投羅網,給了我機會。我不畏懼死亡,但我不敢想成為一個廢人的下場,是我太魯莽了,對不起曉曉。”
……
我在醫院修養期間,吳白宇的物流公司進一步連連出現問題,貨被盜走、貨被沒收檢查待定、車被扣押、車被人故意損毀、車直接出車禍等等,太多的意外接二連三發生。
急風物流公司前線一再告急,後院緊接著著火。不少下麵的分站點開始不聽總部的指揮,有的甚至直接脫離急風另起爐灶,或者投靠其他物流公司,總之都舉旗而反,倒戈相向。
急風總部坐落在老地方,隻是裏裏外外都重新裝潢過,像模像樣,具備普遍意義上大公司的做派。玻璃門處,不停地有人進進出出,個個臉色都不太好看,像是又發生了嚴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