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簪子是嫻儷皇貴妃親手贈與我的,當初她也說了若是日後尋到了稱心如意的兒媳婦,便把這簪子也贈送給她吧。”
於挽娘說著的同時,唇畔果真微微蕩漾著開懷的笑意,她的眼神望著遠遠的、遠遠的天際,仿佛是在懷念一段遙遠的、不可觸摸的回憶一般。
在那段回憶裏麵,她還是那個幸福的、滿懷著對愛情期待的少女,而不是這個已經生育兒子的婦人了。
洛天寧看著當時的於挽娘的神情,能夠聯想到地便隻有這些而已,至於其他的,她自己就明知沒有那個精力能夠腦補出那麼多的劇情。
“所以說,辰兒代替我把這隻簪子送給寧兒,也是合情合理的。”
說著,於挽娘唇畔的笑意更加深沉些。
“啊?”
送給她?合情合理?
原來她已經被於挽娘當作了自家的兒媳婦,所以說一看到她,對於她的冒犯之處,也就輕而易舉地原諒了。不僅如此,她還慷慨大方地把那串由名僧開光過的佛珠,親自給她戴到脖頸上——
洛天寧覺得自己瞬間明白了一切——
同樣,洛天寧也覺得自己這一生估計,也就這樣的被玩完了。想想馬車上李灝辰對她說的那些話,她更加心裏一陣沒譜,渾身也一陣僵硬不堪。
日後她若是多看其他的美男幾眼,說不定就平白無故地害了人家性命,若是其他美男和自己多說一句,他就立即要了那人性命。
隻是想想,洛天寧就感覺可怕、畏懼。
她承認李灝辰的確長相俊美,是個實實在在的美男子,可若是一直這樣看下去,終會有審美疲勞的那一日,到時候,或許就是——相看兩相厭了。
“怎麼,寧兒不願意啊?”
於挽娘一道淩厲逼人的話,頓時就拉神遊的洛天寧給猛地拽回來了。她也沒有顧得上洛天寧的神情,隻是自顧自地繼續勸說著。
“想來辰兒也對你說過,這嫻儷皇貴妃之簪所賦予的那道敕令。”
洛天寧一聽到敕令,頓時便無故地想起李灝辰贈送自己梅簪的時候,他鄭重其事解釋的那句話。
——梅簪如同禦賜尚方寶劍,可以先斬後奏,不管生前生後,持簪之人如同先帝親臨,得朝野上下欽佩。
想到這裏,洛天寧便覺得自己渾身一震,感情這梅簪的權利直逼皇宮權貴啊。想來一般的後宮妃嬪也不敵的過持簪之人的一句話,嘿嘿,洛天寧不由得微微動了動心思。
最終,臉上仍舊失意起來——
梅簪雖好,奈何這不是自己所能擁有的。
“正因為知曉,所以才要夫人收回去。”
洛天寧再次把手上的梅簪推到於挽娘的麵前,然後一字一字鄭重其事地頓頓說著,一張好看的小臉緊繃著,更顯得莊嚴靜穆些。
“哈哈,”於挽娘見到洛天寧這般嚴肅的神情,不由得開懷一笑,似是不在意地輕說著,“寧兒值得擁有這梅簪。”
“為何?小女子自知配不上的,夫人便不要再取笑了。”
堅決否定,若是這簪子無故被損壞一些,那她的小命就朝不保夕了。
堅決否定,她可不會輕易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的。
洛天寧這般想著,卻沒想到於挽娘說的那些話,她更是無法反駁一二,甚至覺得言之有理,不聽不行。
“一,寧兒是我家辰兒看中的女人,也是我看上的兒媳。”
於挽娘緩緩地說著,唇畔深深地勾起一道淺笑的弧度,滿臉都洋溢著幸福的光芒。
“這理由——”
還沒成立呢。她現在還不是她兒媳呢——
洛天寧還沒來得及吐槽一聲,於挽娘便著急忙慌地繼續說著。
“這第二便是,寧兒比我更需要這梅簪。”
洛天寧一聽這話,全身不由得微微發怔,神色猛地一陣深沉。嬌嫩的唇畔緊緊地抿著,一臉鄭重其事的莊嚴神態。
“七皇子與琉璃公主無端遭受到刺客暗殺,不管陰謀者是無心還是有意,有一點卻是毋庸置疑的,洛王府再也不能在這場奪權的漩渦裏獨善其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