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黎昊然目光滿懷憂心忡忡的垂下盯著自己,急促的問著她有沒有哪裏撞到的時候,她覺著很諷刺!
下意識就伸手一把推開他,“你走開,我不用你關心我!”
女人狠心絕情起來,一點都不比男人弱。
但人都是有個例外的,就例如:葉涼煙這把軟骨頭。
“溫柔……”
“黎主任。”葉涼煙皺著眉指著那開始燒焦的鍋。
黎昊然驀地回頭,急忙的走回去熄了火,呼了口氣,抬起手揉了揉兩端疲憊的太陽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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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涼煙再次拉開推紗門出去的時候,隻見客廳的茶幾上已經空了幾個紅酒瓶。拜托,她才進去廚房沒多久吧?他們兩個是酒桶嗎?大王墨她是不敢嘮叨,可是沈毅年是個醫生,應該有點分寸吧?怎麼今晚好像都集體要鬥毒舌那樣?
“你以為當年真的我把你的聯係方式給醫院的護士?墨大少,不是我……”
還在吵呐,他們有完沒完了?
葉涼煙都不知道要怎麼勸架才好了,看起來又不像真的在吵架,像是互相調侃吧?她站在離得墨辰霆不遠不近的地方看著,眼睛裏所有的視線都集中在那個緩緩而邪魅的晃蕩著酒杯的男人身上。
這會兒,沈毅年親自給墨辰霆倒了酒。
“哥,夠了,我們別吵了。”沈毅年來了點醉意,“這些年我一直都在想同一個問題,為什麼我沒你成功?為什麼我做不到你的一半?你總是能想得周全委屈了自己。”
葉涼煙從來都沒聽到過任何一個人說墨辰霆的好話。沈毅年說的那句話,讓她好心疼。是啊,墨辰霆真的是那樣,總是想得為她想得周全,而卻每次都委屈著自己。他能為自己著想下嗎?
墨辰霆輕輕的擱下酒杯,一扭頭,深邃的黑眸就見著大腹便便的女子站在不遠不近的地方,目光閃閃定定的看著自己。
葉涼煙深深的呼了一口氣,將那些很不應景的眼淚統統憋回到眼底最深處,然後慢慢的走過去揚起微笑的叫他們:“都還沒開始吃飯你們就要喝醉了啊?開飯了。”
其實用傲嬌悶/騷形容墨辰霆真的很合適不過,他明明就很喜歡和沈教授做兄弟,但又總是裝著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這樣很好了,他們兩兄弟能坐下來聊聊天,各自調侃,真的很不錯。
一個得意忘形,葉涼煙就看向沈毅年,對他笑得好不燦爛:“沈教授,我聽說你最喜歡吃白靈菇,所以我讓黎主任也做了一道有白靈菇的菜。”
沈毅年好得瑟的衝著坐在對麵的男人微微一挑眉,唇勾起,好像是在暗示著那個男人,看吧,涼煙對我還是有點上心的。
墨辰霆骨節修長的五指深不可測的緊緊一捏高腳杯,還好質量夠好沒被他掐碎,衝著葉涼煙邪魅的微勾薄唇,然後長腿站了起身,一步一步的走到女子跟前。葉涼煙心裏湧上一種久違的壓迫感。他到底又怎麼了?
墨辰霆滿口濃鬱葡萄香味的酒氣一下一下很有節奏的噴灑在葉涼煙開始漸紅的容顏裏。他幽幽的垂下眼瞼,薄唇始終保持著似笑非笑的極淺弧度,葉涼煙緊緊的凝著眉,眼睛骨碌碌的盯著地板,大王墨站著,她竟然很欠虐的就愣著不敢動了,完全是條件反射的舉動。